说完衣袖一甩就往后院大步而去。
到了房门口,顾承御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见着下人正好在替允今安脱衣,他懒得亦是不屑再做何避讳,说了句继续就去妆台前落了座。
也不说话,也不看她。
亦如她。
不再反抗,不再气怒。
只任她们折腾。
沐浴。
更衣。
绾发。
上妆。
待一切就绪,趁着窗下明霞,他往她看了眼。
红妆峨眉,明霞淡扫。
敛了初起晨阳的俏,曳着白衣微冷的娇。
“可是恨我?”
允今安无言。
往她脖子上的伤口扫了眼,顾承御道:“如今你安然,允小子便是安全,你若敢死,本侯就能叫他和那小白脸痛上百倍不止,如何抉择,就看他们在你心里的份量。”
允今安看向他:“这些人不都是任你掌控吗,与我又有何干。”
“王妃是当真不知本侯为何发落允小子?”
“冤有头债有主,你我恩怨何必牵连旁人?”
“你不听话,就得受罚。那小子是在替你受过。”
“你那是要他的命!”
“不过流放而已。”听她带了些怒气,顾承御就开怀起来:“那地方我去得,他就去不得了?”
允今安满眼惊怒:“他还是个孩子!他做错什么了!”
“所以……”顾承御将目光缓缓垂下几分:“看你了。”
允今安当场僵住。
其实从他进门的那瞬,从他等着她更衣上妆后,暗示下人出去的那瞬,她就嗅到了些危险气息。
她也自知,两次叫他失手,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如今把话说到这份上,眼神明示到了这地步,她又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
那日棺木之上的狠戾画面历历在目。
不曾到手尚且那般,若是…
不知胡乱闪过些什么,允今安就猛地颤了一下。
顾承御却如对待昔日小宠一般,漫不经心的走到她身后,而后微微躬下身,顺着她细弱手臂取了她紧握着的钗子替她簪上:“真好看。”
那清冷至极的声音一落,允今安又猛地打了个颤栗。
白青指骨仓惶的去抚桌案,唯见她脸色惨白骇人。
他便抬手摁上她的肩,低垂的目光不离她分毫。
两人便是这样默了良晌。
身后的这个人,深意显然的那眼神那动作,她不必看也知道,今儿,是逃不掉了。
或是说。
再叫他不满。
言哥儿,甚至是明澈皆要受累。
她阖了眸,深深呼吸几次。
然后颤着手解了衣带。
雪白嫁衣一滑,明玉雪肌晃了他的眼。
“所以,平日你便是这样勾引你男人的?”
允今安徒然一僵。
撞上的正是那嘲意四溅的眼。
“可王妃又是哪来的自信,竟觉着本侯会对一个妇人身子感兴趣?”
在那片倏而刷下来的难堪中,顾承御瞥过一眼后便狂笑着大步而去:“妇人,就是下贱!”
话说,故事发展到这里,我就想到一句话:人狗殊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