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他心之所念。
这辈子只能进他顾家大门,入他顾家族谱。
便是身败名裂,便是冠以谋反之罪,也休想把她夺走!
“顾承御——”
“如今收手尚可放你一马,如若不然,定叫你碎尸万段,永世不得翻身!”
萧霆睿策着悍马疾驰而来,却被他反手挥戟打下马身,然后手腕一转,竟是猛然送进落后半步的廖文雍的腹腔。
允今安心底一骇,确见廖文雍胸前瞬间染了殷殷血红,她一阵气怒上涌,抬手便是往他脸上而去:“顾承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顾承御钳紧她双手,一声戾喝,驾着悍马绝尘而去。
廖文雍只手捂着伤口,猩红渗出他指缝,晕成一片。
刺骨寒风夹杂着血腥气,狂嚣不已。
“表兄,我、我好痛,好痛…”
萧霆睿踉跄着扑向他,手忙脚乱的探探他伤口。
“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我带你回去。”
边说正搀他起身,但见顾承御渐远的狂妄身影,他又蓦的停了下来。
直直望着,纹丝不动的眼里却有翻涌万千。
“表兄,你一定要告诉父亲,此次不是我胡闹…”
廖文雍眼儿半阖,尤为痛苦的喃喃。
“表兄,好痛,我会不会死啊,我还没吃到表嫂的喜茶,我还没娶亲呢…”
萧霆睿似充耳不闻一般,就那样僵着。
默了两晌,再看向廖文雍时,眼神逐渐复杂起来。
尚水榭是顾承御的私宅。
面积不大,却是风景极佳。
外头山水环绕,颇有几分闲暇清凉之意。
内里富丽堂皇,一木一瓦,饶是随手一件玩意儿,可堪连城。
啪!
才松开手,她便又是一记响亮耳光。
顾承御就看着她。
不去质问她因何琵琶别抱。
也只字不提那日决绝。
只尤为温柔地抚过她的眼梢:“安儿今天真好看……就是这钗子碍眼。”
强行取了她发上的凤钗,兀自盯了瞬,眼光便愈发黯了。
在这一刻,一描一饰的死物竟似活过来一般,光是见着它便能想着那个人添簪之时的那副嘴脸。
猥琐!
可恨至极!
“从前安儿提过,养了多年的剑兰败了,我当初便说要为你寻一株永垂不朽的。安儿当我戏言,其实想想,我又何曾骗过你。”
不紧不慢地取出一支白玉剑兰钗,脚下狠力踏过那支凤钗,将珍珠小饰碾个粉碎。
“原是想等新婚用上,如今,是正好了。”
他只手拢上她,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替她簪上。
而后轻轻捧上她的脸,缓声道:“戴了我的钗,可就是我的妻了。”
“你看清楚了,我要嫁的是萧霆睿……”
话音未落便被他蓦的吻了下来。
越是躲,他便越是强势。
狠力捉着她,似要将她彻底禁锢。
“顾承御!”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猛然撞他下身竟就挣开退了两步。
她只手撑着身后案台,怔怔地望着他,尽可能地压着内里惊涛。
“大婚之日伤我夫君,虏我至此,将天家威严置于何处,又将我的清誉置于何处!”
“你叫他,夫君?”顾承御强忍着那股子痛意,徐徐抬起眼。
从那并蒂绣鞋到喜袍霞帔,甚至是腰间那块同心玉佩。
一件一件都在提醒他,她已为他人妇。
一针一线,灼得他眼疼。
便是渗进内骨,毫不留力地猛撞他心口。
一下。
一下。
顿了两晌。
他直接略过,只看她眉眼,像是心有成算,一言不发的步步逼向她。
萧二狗:舅舅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唯有恩将仇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