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罗家寨的屋顶飞来飞去,因为风云步可以脚不触地,踏空行走或飞行,再加上有隐身术消身匿迹,罗家寨的巡逻家将根本发现不了他,让他如入无人之境。
这罗家寨里面十分大,主院为十二个三合院组成,周围分布大小数十个院落,后面靠山,有瀑布流下,周围有草地树林上百亩,四周封闭的城墙极为坚固厚实。
前面由护城河阻拦,护城河与山寨内的水网相连,几乎每一座院落都有水道经过,一看就知道,设计者精通兵法,初衷就是把它打造成一个坚固的堡垒,这水网就是防火攻用的。没想到,这个堡垒现在还真排上用场了。
一处幽深竹林里,一条小径穿过,过了小径,是一座石桥,度过石桥,有一个别致的院落,阵阵芬芳传来,醉人心脾。
杨宁落在阁楼的顶部,打开灵视术,里面一切尽收眼底。一个年轻少女,十八九岁,姿容绝色,正在坐在梳妆台前,两名婢女帮她在梳头。
“小姐,你真要出去吗?”一个婢女几乎哭着说。
“小姐,你不要这样好吗。”另一个婢女哀求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可以拯救罗家上下几千人,为免也不是一件好事,我本一孤儿,受先父眷顾,收为义女,视同己出,百般宠爱,现在是我报答先父恩情的时候了,你们不要难过,我给你们已准备足够银两,并留下亲笔信一封,我走后,你们把信交给我大哥,大哥和姚叔绝不会为难你们,离开罗家后,你们凭银票去钱庄取钱,回到乡下,找个可靠的人结婚生子。”女子轻玉唇,吐气如兰,言语中包含一丝宿命的无奈。
她轻轻站起来,悠然转身,环佩声响,如悦耳的音乐,鹅黄色的裙子裹着另任何男人为之喷血的身材,莲步生,在婢女的搀扶往厅堂走来。
这个应该就是罗家三小姐了,唉,多么深明大义的一个女子,杨宁不免有点难过,虽然不知道,丁家堡和罗家寨的恩怨情仇,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次围城之困,要以一个女子来做交易,他只对这个红颜薄命的女子有几分同情和怜爱。不过,举天之下,这样令人难过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又有多少能管得了呢。
杨宁默然离开了阁楼顶部,再转到及此次,找到了少主罗剑的房间,窥探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他基本上摸清了罗家寨的情况,于是,化作一缕青烟离开了。此时,已经三更半夜了。
第二天晚上,杨宁不再叫马车,关好落脚旅馆的门窗,直接化为轻烟,从窗户里溜出去,在空中飞过,再落在罗家寨里。
杨宁这次在姚叔的房顶上,看姚叔不在,于是落到他的房间里,现出身形,房间里的灯点着,茶几上还有一壶热茶,杨宁独自一人坐在茶几旁,品起茶来。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但是戛然而止,旋即,门被突然打开,一个人影飞进来,双手锁向自己的琵琶骨。
这是凡人的武功,杨宁身形一变,如移形换影,不费吹飞之力躲开了,人影竟是姚叔,他双手落空,大惊失色,正要喊人,杨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姚叔把喊声哽咽在喉咙里,惊讶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年轻人,杨宁招招手,示意姚叔坐下,姚叔僵硬的坐下,情形十分喜剧。
杨宁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奉上,姚叔打量一下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子,极为诧异:“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杨宁淡淡的说:“你先看完信吧。”
姚叔收敛惊异之色,小心翼翼的抽出信来一看,然后再次打量杨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旋即面带得微笑说:“原来如此,老寨主临终时与老朽提过此事,看来天不灭我罗家,有姑爷相助,我罗家还有一线生机。”
杨宁本是来将信和玉佩还给罗家,就此离开,但是闻及姚叔的语气,好像把自己当救星了。
杨宁正想说明自己的来意,姚叔收起信,忧愁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不待杨宁开口:“杨公子,你现在我房间稍作休息,我去去就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姚叔折回来,道:“姑爷,现在随我去见少主吧。”
在姚叔的引导下,经过长长的曲折回廊,终于来到一座主院,杨宁开启灵视术,这一路上尽是明岗暗哨,机关弓弩,看来都是防止丁家堡暗袭。
到了少主的院子前,也不需通报,姚叔带着杨宁进了客厅,立面已经坐好了一个人,大慨二十几岁,脸色十分难看,身上皮肤干燥,眼眶有点凹陷,似有脱水之象,杨宁灵视术一看,原来此人已中奇毒。这年轻人就是罗剑,罗家寨少主,见到姚叔,脸色立刻缓和下来,带有几分惊喜。
“姚叔,来的正好!这位应该就是杨贤弟吧?”
“姑爷,这位就是我们少主。”姚叔引导杨宁上前。
杨宁依足礼数,鞠躬向少主行礼:“在下杨宁见过少主。”
少主咳嗽几声道:“杨贤弟客气了,快快请坐,远道而来,若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杨宁坐好后,少主和姚叔两人对视片刻,略带难色,然后姚叔叹气说:“少主,事已至此,还是直说吧。”
少主顿了顿说:“贤弟除了先父的亲笔信,可否还有其他的信物?”
杨宁起身,毕恭毕敬的献上那么玉佩,姚叔接过,奉给罗剑,罗剑捧在手里,仔细端详,后叹气说:“果然是我罗家祖传的碧海玉,看来你是谷道长的弟子无疑了,当年谷道长救先父一命,先父曾许下若言,将三妹嫣然许配给谷道长的亲传弟子,并按亲子份额继承家产。”
杨宁恍然大悟,原来师父给自己安排的美满后半生是这样的,自己竟然不知,这老头子以前居然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