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帮兔崽子,是不是真以为老子的脑袋是贴疙瘩?”
东厂,刘瑾怒气冲冲的看着束手站在他跟前的东厂的几个大档头。
“什么麻烦都给杂家惹,还真是为杂家好啊。”
刘瑾冷笑连连,嘴角更是带着一丝的恨意:“是不是非要给杂家把路铺好了,然后送上断头台啊?”
“卑职不敢。”
立时,东厂的三位档头全都跪了下去。
刘瑾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别看这位东厂提督平日里不发火,可是,心里,却都是记着呢,若是谁敢办事不如意了,下此,保准让你后悔。
现如今,被刘瑾这么说了,几个档头若是心里不发寒,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刘瑾真的这么认为了,那,他们这几个东厂的档头,可是真的没命活了。
“不敢?”
刘瑾冷哼,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了出去,碎在了几个档头的跟前,虽然没砸在身上,可是,杯子中滚烫的茶水却是溅了起来,溅在了几个档头的脸上,手上。
虽然烫,可是,几个档头却是不敢动的。
“你们没事招惹那些官员们做什么?”
刘瑾站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几个当初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几个档头:“那些个五品下的官员能有多少银两?值得你们去找他们麻烦的?”
“欺负了他们,好拿出去日后好炫耀?”
“传出去了,连五品下的官员,你们都敢不放在眼里,都敢随意责骂?”
“是不是。”
猛的,刘瑾大喝了一句:“一群混账东西。”
“做这些事,能有个屁用,能有银子吗?没吧?”
“没有银子的事情,理会他做什么?”
几个档头虽然不敢吭声,可是,心里,却是肺腑不已,银子,银子,不愧是太监,眼里,只有银子。
其实,下面的番子,敢这么猖狂,还不是因为刘瑾的示意,要报复百官当初在皇帝跟前联名参奏他的事情。
只是,刘瑾不敢动那些高官,是以,只能暗示东厂的番子找那些五品下官员的麻烦,甚至,到了后来,三品下的官员,都被东厂的番子给无视了,虽说四品五品的官员,东厂的番子也不敢太过,可是,最起码,路上碰到了,不让道,堵着对方的轿子,这是常有的事情。
也正如刘瑾所说,东厂的番子们这么做,没有丝毫的利益可言。
这些个官员们,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绝对不可能像番子们低头的,除非是形成一种趋势以后,或许,官员们才会暗地里低头,但是,明面上,是不可能有官员承认屈服于宦官的。
是以,就算是把这些个官员都给在街上就算是活活的打死,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反而,会给刘瑾增添不少的麻烦。
只是,虽然之前是刘瑾暗示过的,可是,现在,刘瑾反悔了,不承认了,训斥下面的人,这些个档头,是不敢分辨半句的。
他们这些个东厂的档头,可不是朝廷官员。
刘瑾一句话,都能让他们滚蛋的,到时候,就算是刘瑾不追究他们,可是,朝廷的官员,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的。
“那些个官员们,只要不碍着咱们什么事,没必要找他们麻烦。”
刘瑾气哼哼的教导着:“咱们内厂,是给陛下办事的,是替陛下捞银子的,其他的,和咱们有什么干系?”
“一群顽固不化的混账东西们,咱们和他们较劲做什么?和他们较劲,能有白的银子吗?”
说到最后,刘瑾已经等于是把话说明了,只不过,却是还不忘了扯上皇帝,这就是刘瑾的聪明之处。
东厂捞的钱财,肯定是要用在皇帝身上一些的,可是,剩下的,刘瑾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收在家中的。
这么一来,就算是日后被官员参奏,查了出来,那又如何?
大可以说是替皇帝保管,最后,都是用在皇帝身上的,反正,他一个太监,又没什么后代,要这么多钱财干嘛?
可以说,刘瑾的心里,可是把算盘给打的叮当作响。
“卑职记下了。”
大档头赶紧开口,道:“请督公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在给督公惹乱子了。”
“起来吧。”
刘瑾哼了一声,对于东厂的这几个档头,其实,刘瑾还不是很满意的,只不过,现如今,东厂刚刚重开,无人可用,是以,暂时矮子里面挑高个,凑合着用罢了。
“记住了,日后,若是在给杂家惹乱子了,杂家可是饶不了你们的。”
、几个档头赶紧抱拳,连连称是。
“好了。”
缓和了一下语气,刘瑾也是深知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的做法。
叹了口气,刘瑾道:“你们也别怨杂家训斥你们,做个,陛下可是没少训斥杂家。”
“咱们东厂,是给陛下省心的,可不是给陛下找麻烦的。”
“要是在这么下去,陛下怕是要关了东厂也指不定。”
“杂家可还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可是你们,到时候,若是东厂关了,咱家可是救不了你们。”
刘瑾这话,是给个甜枣后,在来一个威胁,同时,也是让这几个档头明白,既然进了东厂,就该老实当差,千万别有其他什么小心思。
若不然,东厂真在被关了,他刘瑾没什么,还是掌印太监,有皇帝的宠信,百官照样无法他。
可是,东厂的人,尤其是这几个档头,怕是百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督公放心,卑职们记下了,定然会让下面的人注意分寸的。”
大档头脸上陪着笑意:“在不去惹那些个当官的了,咱们,只是干咱们该干的事就成!”
大档头说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明明白白的再说,他们闷声捞银子就是了,至于欺负那些个官员们的事情,是不会去做了。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属下,不管之前上官是否有过命令,可是,出错了,那他就要一人担着,绝对是和上官没有任何关系的。
满意的点了点头,刘瑾道:“当然,也不是咱们就怕了那些个朝廷官员了。”
“该怎样,还怎样就是了。”
“只不过,那些没有好处的事情,就别去干了,净给杂家惹篓子。”
刘瑾这话的意思,是在告诉几个档头,对于朝廷官员,也不能真的就是退避着走,那样的话,东厂也太窝囊了,他刘瑾丢不起那人。
只不过,若是没什么好处的话,对于那些个官员,就当是没看到好了。
但是,若有好处,就不能放过了,管他几品官的,先把好处捞到手就成。
刘瑾这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做法。
“还是督公英明。”
大档头嘿嘿笑着:“卑职们,怎么就没想到这呢。”
一句话,把刘瑾给拍的是飘飘欲仙,真把他自己给当成是诸葛再世了。
这也是平日里,别看刘瑾权大,可是,却终日伺候在皇帝跟前,这几日,又忙着东厂的事情,可以说是几乎忙的脚不沾地。
身边,自然也就少了这些阿谀奉承之词。
尤其是在皇宫,有时候,刘瑾还是一副非常和蔼的模样,为的,就是若哪个太监什么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了,也让皇帝知道,他刘瑾,是个好奴才,好太监,并没有借着皇帝的宠信作威作福。
可以说,刘瑾的心眼非常的细,把很多情况都给考虑了进去。
是以,许久没听了旁人的吹捧,猛然听上一句,让原本就自命不凡的刘瑾真的是飘飘欲仙了。
“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