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朱厚照才会有感而发。
“是,是,太子爷圣明。”
刘瑾赶紧在旁边恭维,心里却是担心曾毅等不到那一天了,明面上那些朝臣的攻击,皇帝能替曾毅拦住,可是,暗地里呢?
不由得,刘瑾小心翼翼的看着朱厚照的脸色,道:“太子爷……。”
“说。”
朱厚照不耐烦的瞪了刘瑾一眼:“有什么话赶紧说,啰嗦什么?”
“是,是。”
刘瑾点头哈腰的陪笑着,道:“太子爷,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什么意思你。”
朱厚照看着刘瑾,这刘伴伴罕见的用了次成语,倒是让朱厚照有些吃惊的,不过,现在,不是吃惊此的时候,而是刘瑾这话里的意思。
刘瑾往朱厚照的跟前靠了靠,小声道:“太子爷,您是储君,下面有些事,您不知道,这刑部的大牢,可不是那么好呆的,就算是当今圣上主子爷替曾大人拦住了百官的攻击,可是,暗地里,要是有人买通那些个狱卒,给曾大人……怕是要有不测的啊。”
刘瑾的这个担心,并不是没有的,历朝历代,都有不明不白死在牢狱里的大臣,要么是自杀,要么是暴毙,总之,都是千奇百怪的。
“走,去刑部大牢。”
朱厚照立时坐不住了,正如刘瑾所说,要是万一真有人给曾毅暗中下手,那,曾毅一介书生,又身陷牢狱,岂能躲的过去?
朱厚照对曾毅的感情,可是等同兄弟的亲情,有着一丝孺慕大哥的感情,是绝对不会坐看曾毅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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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刑部的伙食可真是不好。”
曾毅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放着两个发硬的窝窝头,旁边则是一碗凉水,这就是曾毅中午的伙食了。
“你就知足吧。”
仍旧是那个年迈的狱卒,也没出去,估计是刑部大牢平日里没几个人,而刘宁则是关的不在这个老狱卒的看守区域内,是以,就闲的坐在这和曾毅唠嗑起来了。
“这也就是咱们刑部大牢,还算好的了,若是下面那些府州县的大牢,就这发硬的窝窝头你都别想碰,吃的都是馊了的饭菜。”
说完这话,老狱卒还从腰间摸出一杆老烟杆,点燃,深吸了一口,愉悦无比:“小子,进了这里面,就别想着以前在外面的荣华富贵了。”
“那下面的府州县都的大牢里都不怕犯人吃了发馊的东西死了吗?”
曾毅有些好奇,虽然听过这事,可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是以,曾毅真的十分好奇,这些发馊的饭菜,也不好找吧?
总不会是一次多做些,故意等放的发馊了,然后再发下去吧?想来,也没人会有这么无聊的吧?
“怕什么?都是犯人,死了就死了,他们自己吃死的,能怨谁?”
老狱卒一瞪眼,手里的烟枪在大牢的栏杆上敲了敲,道:“咱们这一行,就是这,每月那俸禄,还不够喝酒的,总要有些油头吧?”
看曾毅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全是兴趣盎然的表情,老狱卒越说越有兴趣,双腿盘了起来,又吸了一口,方才道:“这上面拨下来的伙食费,本来就少,给犯人吃的吗,自然没哪个当官的重视了,谁让他们不学好的?是不是?”
说着,老狱卒嘿嘿笑着,道:“咱说的是下面的那些个大牢,咱刑部大牢不一样,你们都是当官的,都是识字的。”
说这些,其实也不是老狱卒害怕曾毅,这么多年了,老狱卒也不知道见过多少个进了刑部的高官了,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怕,只知道,进了这刑部大牢,就是他看管的犯人了。
只不过,这是一时起了卖弄的心思,被一个朝廷官员盯着,哪怕对方是个小娃娃,老狱卒心里也是十分满足的,是以,才会好心的照顾下曾毅的情绪。
“下面的府州县,关押的犯人大多都是有些年头了,都是穷人,谁家没事会隔三差五的去看他们?是以,那些个狱卒们,也只能是从犯人的伙食里克扣了。”
老狱卒慢悠悠的说着:“咱是不屑于克扣这些的,能进咱刑部大牢的,只要有一个愿意进来探监的,就够咱销好一阵子了。”
曾毅点头,这老狱卒没说谎,能进刑部大牢的,都是官员,其家属,也都出手阔绰的很,就算是借银子,怕也是不会少了去的。
“他们克扣伙食,可也不能真把犯人饿死,就从那些个酒楼啊什么的,找些剩饭剩菜的,运过来给犯人吃的。”
老狱卒嘿嘿的笑着:“这都是给牲口吃的东西,你想想,能好的了吗?而且,都是几天运一次,能不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