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转身示意老仆洪伯,把青瓷瓶也转递给刘府下人。
“贤弟,请!”
刘拓之文质彬彬的伸手虚引,邀请王腾入府一叙。王腾微微颔首,边往里走边与刘拓之相互寒暄。
他带来的礼物自有刘府下人送进去,洪伯也很识趣的自行离去。
带一名老仆去别人家登门作客,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这可远远比不上带一名随身书童,或是姿色上佳的婢女更有面子。
刘拓之将王腾引至正厅落座,面带几分不悦之色:“贤弟,你我之间一见如故,香蕉莫逆,何必还要如此破费。”
“刘兄,小弟的这些礼物可不是带给你的。”
王腾也不着恼,笑涔涔的开口解释道:“这一对青瓷瓶,是我孝敬给刘元培老爷子的,那些糕点则是带给刘府家眷尝尝鲜的。”
刘拓之闻听此言,当即朗笑一声:“如此甚好,还是贤弟思虑的周到。”
古代社会烧制瓷器的工艺极为落后,远不如现代工艺这般精湛。
这一对青瓷瓶做工精致,瓶身上的图案落笔考究,深得刘拓之心头所好。
王腾交谈之时妙语连珠,与刘拓之聊得火热。
蓦地,他忽然开口问道:“刘兄,府上之事可曾有了解决之法?”
“贤弟,非是拓之矫情不肯明言相告,此事日后休要再提。”
刘拓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手中端着的茶水无端洒落了几滴。
王腾闻言神情一愕,微微颔首回应。
他清楚其中必有隐情,自己不方便当面刨根问底。
他索性话锋一转:“刘兄准备几时返回安陵府城?”
“快了,应该就在这几日吧。”
刘拓之略一沉吟,缓缓开口回道:“拓之这一次回乡省亲耽搁了不少时日,回到府学还要补足落下的功课,为明年的科举做准备。”
“刘兄这一远走,小弟在青元县又成了孤家寡人。”
王腾一阵唉声叹气,依依不舍的情绪溢于言表。
他情真意切的说道:“不管怎么说,小弟到时也要送一送刘兄,倘若他日还能有缘相聚,小弟自当前往府城去拜会刘兄。”
刘拓之闻听莞尔一笑:“青元县虽然地处偏远,可驾驭快马一日间也可到达府城,贤弟随时可以到府学来寻拓之,你我二人再一叙别离之情。”
王腾神色尴尬地笑了笑:“让刘兄见笑了,小弟可不会骑马。”
“其实照为兄的意思,贤弟不如随拓之一起前往府城,伱我二人明年共赴科举盛会。”
刘拓之忽然旧事重提。
他殷殷劝说道:“拓之知晓贤弟志不在此,可如果有了功名傍身,贤弟日后去到哪里都会更方便些。”
王腾闻言苦笑一声:“小弟不过是一介白衣,如何能够参与到科举盛会?”
“这个简单。”
刘拓之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倘若贤弟有意参加科举,拓之回到府学之后便请人代为通融一二,也可为贤弟科举做个保人。”
“刘兄此言当真?”
王腾一脸喜色,站起来躬身为礼:“那就拜托刘兄多多照拂。”
他心中暗想:自己能多一条后路也是好的。
“贤弟这是哪里的话!”
刘拓之起身虚扶,佯作出一副不悦的模样:“贤弟于刘府有恩在前,救我刘家满门七十余口于危难之际,拓之不过是略尽绵力而已,当不得贤弟如此大礼。”
王腾笑了笑,有意略过此事不提。
既然刘拓之不愿将实情直言相告,他再提及此事多少有些携恩求报之嫌。
二人又在厅内闲谈了片刻,刘拓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一脸神神秘秘的对王腾说道:“贤弟下个月底若是有空,不妨来府城一叙。”
“刘兄,在下有些费解。”
王腾神色疑惑,静待着刘拓之为自己解惑。
“每逢年底、年初之时,安陵府城都有各种盛会举办,正合适贤弟一展文采武功,从而搏一个出身。”
刘拓之简短介绍了一番,看上去极为期待的样子。
王腾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弟必当牢记此事。”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甩了甩衣袖起身告辞:“时候也不早了,小弟也该回去了。”
刘拓之极力挽留:“贤弟不如留在府中用过晚饭再走。”
王腾百般推却,在刘拓之不舍的目光中,二人依依惜别。
刘府上下几十口人,举家搬迁的动静肯定小不了。
虽然不清楚刘拓之罐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王腾还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就算刘元培和刘拓之打算一路上轻车简从,甚至舍弃掉一部分刘府人丁,那排场队伍也不是寻常人出行能够比拟的。
王腾只需要让洪伯多留意街上的动静,肯定就不会错过这一桩机缘。
天予不取,反受其乱。
回到自家宅院,王腾先去厢房和玉玑子交谈了几句。
看到玉玑子的伤势有了几分起色,他让玉玑子安心呆在厢房里调养身体。
一旦刘府那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到时再视情况决定是否出手。
即便玉玑子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最好也不要成为他身边的累赘。
王腾坐了一会儿,走出玉玑子所在的厢房,转身直奔自己的卧室。
他拿起狼毫笔轻点朱砂,提笔在黄纸符上进行绘制。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一张祛邪符转眼间便绘制出来。
王腾平心静气,继续提笔来过。
不大会儿功夫,五十张各种类型的符箓全部完工。
中间休息上一两个小时,他在恢复心神的同时也处理些日常琐事。
而后王腾再给自己分配四缕天命之光。
体质、精神、真气、血气各一缕,平衡发展一样也不能少。
满血复活的他,再次提笔点墨“唰唰唰”。
五十张各种类型的符箓,很快便新鲜出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