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着迟幼钦的面目表情真是无一例外地黑三线。
“小姐,您能认真回答么?”
“不能。”
“那算了,我去寻阿攸姐。”阿兮说罢便垂头丧气地离开房间。
见阿兮开门,迟幼钦又补了一句,“去吧,顺便催催小二送饭菜。”
阿兮转身瞪了一眼贼兮兮的迟幼钦,便顾自出了屋子,带好门。
迟幼钦待阿兮走后,乘着只剩了阿木阿合俩人的时,又说道,“这一路,你们可发现什么异常?”
二人垂眸思索半刻,阿合便率先说道,“只是,从那驿站出来,能感觉到有人跟着,但是约莫一个时辰后,便没了动静。”
没动静……如果是有叶宗盛的人护着,倒是说得过去,不过,他真的会护着自己?!
“阿木,你把地图拿出来,咱们再研究一下路途。”
阿木闻言便将随身的牛皮地图拿出来铺在桌上。
再一次看着这画得象只荷包蛋似的地图,迟幼钦还是忍不住“啧啧”,一点不如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雄鸡细致,没有东南西北的标识,还真是看着不方便。
“阿木,昨夜出发,咱们是朝西南走的么?”
“是。只是因为玄阳山在都城以北,若是要如初决定的走西南,近路则要重过都城。现下我们的情况不适合过都城取近道,那便只能走远路绕过都城,取道济福山,过济福镇。现下咱们便在济福镇了。一日之后,便从这里……”
阿木指着“落霞山”继续说道,“穿过落霞山,而后再行五日,过一小县两镇,便能到晥洲。而后在晥洲渡口乘船,走水路沿常江而上。若是沿途顺当,约莫一个月后便能到湖州。再从湖州换了陆路,朝西行两个月,便能到青鸾山所在的芙蓉城。”
听完阿木的简述,目光扫着那一条长长的路,心情忐忑。
目光不自觉地便停在“落霞山”上。摸着那三个字,不禁暗叹,竟然这样就快一年了。从去年十月入了叶府。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好像又发生了许多的事。见识了古代的烟柳巷,皇宫甬道,掺合了皇家事,可总觉得,自己是游离在自己真正想要接触的事情边缘,徘徊难进。就算是后来想要查清叶梦钦的事,却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模糊不清……而今,就这样,离开了那京都,是要游浪江湖了?
“阿木,今日是?”
“七月二十三。”
七月二十三,去年的九月二十三,是梦钦离世的日子。再过两个月整,便是她去世一年的忌日了……可是,她却还是不能入土为安……而自己,在这千里寻母路上,也是茫茫不知归期……
梦钦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下一次,我一定把你娘,带到你面前!
想着想着,迟幼钦又重新振作精神,看着这粗糙的地图,大概地将路线对了阿木说的方位,心里记了个大概。
“客官。”
听到房外小二的敲门声和喊话声,屋里三人便收了地图,一切如常。而后却听到阿攸的声儿……
“小二哥,麻烦了。这饭菜我二人端进去便好。有事我自会叫你。”
“好叻。客官您二位端好,有事凭栏唤一声,小的自会来。”
“有劳小二哥。”
待小二离去,阿攸二人才进了房间,收拾了桌子,将盘里的三菜一汤,两荤两素和五碗菜饭在桌上摆弄好。而后,五人便开始用膳。
待饭后唤了小二来收拾好,阿木阿合便才辞身回了房间。
“哥。”
“嗯?”
“小姐怎么想的?当初让你去弄了一那么……嗯……的面具?”
“……”
阿木褪去外衫,躺上床,看着罗帐,他也不知道啊……这小姐脑子里的东西,当真是猜不到的。
想起一出是一出!
不过,只要不惹来祸事,就无碍了。
“哥。”
“嗯?”
“老爷那边还要汇报么?”
阿木双眸轻闭,淡淡说道,“老爷那里只是例行回报,别忘了咱们真正的主子是谁。”
听了这话,阿合突然沉了目光,“主子十年前将咱们哥俩送到叶府便再无音讯,如今随着小姐,能找到主子么?”
“阿合,休息吧。一个时辰后,出去办事儿。”说罢便侧身朝内,屏息午睡。
客房中。
阿攸带着阿兮从外头回了屋子,见阿木阿合不在,也未多问,只替坐在桌边的迟幼钦倒了杯水,而后声若轻风地说道,“小姐,这客栈有些奇怪。”。
“哪儿奇怪?”
执杯吹了吹杯里腾起的热气,而后迟幼钦又不自觉地用另一只手执着茶盖刮着杯口冒出来的热气,看向阿攸。
阿攸正对着迟幼钦坐下,目光看着桌上某点,回道,“我出了房间去寻了小二带我去后厨,却在大堂见着许多佩戴兵器的武林人士。”
“江湖中人四处游荡,这济福镇本就是连接西北南三方的集散地,武林人在这里歇脚,有何奇怪?”
阿攸听了迟幼钦的分析,微微摇头,“若是三两个那也就算了,但是,那堂里现在可是满满坐了几拨人……”
迟幼钦闻言脱口而问,“难道他们要开武林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