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功得令而去。朱清宇又来到操场上,看了一会儿学员们的队列训练。赵茂雷见他到来,“啪”地立正敬礼道: “报告朱总,学员们正在进行队列训练,请指示。”
“请你从这一期学员中注意培养六名公司管理人员,毕业后留公司工作。”
“是!”赵茂雷敬礼后,继续组织训练去了。
朱清宇又来到公司食堂,检查了伙食和卫生,当他见俞红梅脸上有些浮肿,便问道:“嫂子,最近可好?”
俞红梅道:“唉,其他倒没什么,就是这一会晚上经常失眠。我家那个死鬼不知咋地,老是来给我托梦,要我朱总你给他报仇!我正想那天来给你讲呢。”
“是吗?还有这事?白日所思,夜晚所梦。嫂子,想开点吧,你看红樱,她不与你一样?要学会自我调节,不能老是在苦闷中生活对不对?”朱清宇劝道。
“你的意思是说不给他们报仇喽?”俞红梅的眼里投过来失望的眼光。
朱清宇忙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仇要报,但活着的人也要好好活着,没有好的身了咋个去报仇?”
在一旁煮饭的邓大妈点头道:“清宇说的是,红梅,我看你一天心事重重的,可不要想不开啊,你娃儿还小,要好好把他拉扯大才行啊!”
正在一边烧火的赵茂海的婆娘罗英也说道:“红梅,你才三十多岁,日子还长着呐,如有合适的人家我给你找个,人说咋样?”
俞红梅的脸一红,说道:“找人家?我那个死鬼不找我算老账啊!现在经常来托梦,我哪儿敢找?还不将我一起拉到阴间去哟!”
“你不要乱说!”邓大妈忙制止她道:“乌鸦嘴,吐不出好的!”
邓大妈这一段时间一直在俞红梅家睡觉,给俞红梅打伴。她是长辈,快七十岁了,但想心底想得宽,经常拿自己打比方,开导俞红梅,本来俞红梅晚上都还好好的,但第二天一起来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俞红梅阴沉着脸道:“哼,大妈您不要讲,说不定哪天我可能真的要寻他去了……”
邓大妈大惊道:“哎哟,不准你讲你还偏要讲,要不要将你的嘴巴缝上?”
俞红梅心里一哽,那泪水就从眼里淌了出来。
前面说过这,这朱清宇是最见不得女人哭泣了,见俞红梅这样,兵王的心就跟着难受,于是就想着为邓和斌村长报仇的事儿。
“邓村长的骨灰拿回来了吗?”他问道。
“还在殡仪馆呢,他们定我家老邓围攻政府,违抗执法,死有余辜,叫我到殡仪馆交火化费,我没去,因此现在拖着。”
朱清宇一听,觉得很是对不起邓村长。在那次请愿行动中,最划不来的就是他了,命没了,还背上个天大的罪名。 可我们这些苟活下来的人,竟然快要将他给忘记了,难怪天天来给俞红梅托梦呢!
强烈的愧疚让朱清宇不能自己,心中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而杀害邓和斌村长的凶手,落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嫂子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你安心在这儿工作,其他的事就甭管了!”
说罢,他回到办公室,拿起赵国柱那本笔记本翻了起来。
可是找了半天,笔记本上没有王时荣的名字。
“哼哼,难不成这还是个清官?鬼才相信!”
他又继续翻着页面,却无意间找到了城南派出所王所长的名字。
下面记录着:4月18日,万福城开工后两天,一伙人到工地上来捣乱,几分钟后,城南派出所王所长带着人不请自到,轰走了烂仔。后王所长叫一个十三烂出面,要周总表示表示意思,周总要我拿一万元人民币交给王所长。当天晚上,我约王所长出来在“乐翻天”洗脚城洗脚,洗完脚又搞了个全套按摩……王所长出来后,我用车送他回家,在下车的时,将一万块钱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