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没听升子没提过!”李夫人微微皱了一下眉道。
“世道险恶,小升子现在干的那些事,要是逮着了,那都是要杀头的,哎……”老太太叹息一声。
“升子他也是为了我们穷苦的百姓,他没有做错什么!”
“没做错可不等于就是对的,现在日本人势大,你说他居然想带头抗日,这不是不要命了,还有那个姓柳的,也真是的,一个劲的鼓动他,这才几天,人都疯魔了……”老太太满嘴的埋怨道。
“妈,日本人侵略我们的国家,把我们当奴隶看,如果我们不反抗,将来我们的子子孙孙都要给日本人当奴才,您甘心吗?”李夫人反问道。
“这国家大事能是我们小老百姓能说了算的吗?”
“为什么不能,难道我们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了吗?”李夫人定了定神,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淑香,你好好劝劝小升子,咱们还是安安心心的种地过日子,这比什么都强!”老太太道。
“妈,这件事您就别管了,升子哥是个有志向的人,我不想把他束缚在这个小村子里!”李夫人道。
“他是你男人,你就这么惯着他,我不管了!”老太太有些火气,媳『妇』贤良淑德,是个好媳『妇』,就有一点不好,太惯男人了,还跟着一起瞎起哄!
“惠茹,妈累了,快扶妈回去休息!”
“嫂子,你也早点休息。”
“行了,我知道了,今天下午那两个人的事情,别对你哥说,免得让他担心!”李夫人道。
“知道了!”李慧茹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虽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起码有一点,这李夫人是知道李超兰在什么地方。
屋内很快熄了灯,陆山也原路返回。
“怎么样,山哥,有收获?”雷冬小声问道。
“不行,这李夫人口风还挺紧的,没什么价值的消息!”陆山叹了一口气,这下可麻烦了,找不到李超兰,就不知道柳家兄妹的下落。
陆山倒不是担心柳家兄妹会吞了自己从谷正那里顺来的那笔钱,而是有些特殊的资料他想要亲自拿回来,尤其是日本人收买的各『色』汉『奸』的名单。
有了这份名单,他好一个个的除掉这些无耻的东西!
还有就是柳家兄妹的安全,虽然有刘刚的保护,但日本人若是顺着李黑皮这条线查下去,迟早会找到李超兰这个线索的,幸好他们还做了灭口措施,不然以日本人的能力,此刻早已找到这里了。
“走吧,但愿他们能够平安!”陆山无奈的说道,此时此刻,他也没辙了。
总不能动用武力胁迫李夫人说出来吧,那他成什么人了?
陆山与雷冬连夜离开了小荣官屯,这一次失之交臂,以致于后来李超兰将军每每谈及此事都感觉唏嘘不已。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野外『露』宿了一夜,运气不错,还遇上狼群,不过对手不在一个档次上,群狼碰上优秀的猎人,那倒霉的就只能是狼自己。
打死了头狼,狼群自然四散逃跑。
第二天一早,在一个堡子的集市上卖里打死的狼,除了头狼的皮留下了,剩下都卖了,还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
“老板,你这儿有报纸吗?”陆山一边吃这滚烫的羊汤和肉夹馍,一边问道。
“今天的没有,前天的倒是有一份,您要看?”
“也行,拿给我看一下!”陆山很迫切的想要了解外面的形势,在这个消息闭塞的时代,唯一的途径就只有报纸了。
前天的报纸,那应该写的是大前天发生的事情,那应该是三天之前。
老板拿过来一张报纸,陆山一看还是《盛京日报》,头版头条一则新闻立时将令他好心情『荡』然无存!
洮辽镇守使张海鹏公然宣布投敌!
张海鹏这一投敌,黑龙江的门户就等于对日本关东军打开了,要不了多久,著名的“江桥抗战”就快要爆发了!
几千上万人的战役,陆山自己知道,他现在还搀和不进去,即使硬要『插』一脚,身边能用的人也就两个,他和雷冬,其他人过去,除了送死没区别。
一两个人是不足以改变整个战役的走向的,除非他冒险去刺杀日军的指挥官。
在陆山看来,这没有太大的意义!
就算是以前的陆山,他也没有自大到可以再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的能力,何况就算做到了,自己也未必能够活着出来!
杀一个日本将军,对局势于事无补!
当然,如果杀掉日本所有的将军,那基本上这场战争也就不用打了。
不过这是不现实的,江桥抗战直接参与是不行了,但不等于不可以间接的援助一下。
他依稀记得,江桥抗战一开始并不是日本人动手的,而是在日本人的怂恿下,张海鹏这个汉『奸』先发动的,后来败了,日本人这才赤膊上阵的。
日本人兵力不足,关东军是要从国内调兵的。
铁路线这么漫长,日本人不可能每一处都能防卫到,炸军列这活儿危险不大,但效果挺好,此事还需要准确的情报支援,就看如何运作了!
陆山一边吃着饭,一边继续浏览下去,就在第一版的右侧下角,一个寻物启事映入他的眼帘!
“本人走失一只德国纯种牧羊犬,身高……体重……,前额……,望看到者与这个电话……联系,施主重重酬谢!”
电话与之前陆山要求土肥原刊登报纸的那个号码一『摸』一样,日期也是在日本人“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后。
陆山已经很清楚,对手不是土肥原,那他们又刊登这则寻物启事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引诱自己主动现身?
不可能,日本人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行踪,那又有什么目的?
“冬子,你跟踪那个董大光头,都看到他见了什么人?”陆山放下报纸,严肃的问道。
“嗯,他去那个当铺,我看到当铺的伙计从后门跑了出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看到一个戴礼帽的人跟那个伙计进了当铺,之后十多分钟后,那个戴礼帽的人从后门出去!”雷冬回忆了一下,描述道。
“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戴礼帽人的脸?”陆山问道。
“没有,不过那人身材不高,挺胖的,背影我记下了,穿的是皮鞋。”雷冬道。
“如果这个人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应该可以,如果他不换装束的话!”雷冬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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