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练了一小会儿,王二就感觉收获良多,兴奋得手舞足蹈。直打到一更天,王二还兴致勃勃地练习着。
朱元璋却自己回屋休息了,今天的锻炼已经足够,他练拳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不是为了冲锋陷阵,没必要像王二那样拼命。
第二日,朱元璋起了个大早,王二已经不在院中,看来这家伙虽然有点冒傻气,但也不至于练拳练上一整晚,差不多三更就去睡了?
他走到牛棚,牵出了还在打盹的大黄牛,打算开始今天的放牛工作。
突然见到杨超走了过来,这家伙脸上似乎有点愤愤之色,看着朱元璋的眼光也颇有点不怀好意,充满了嫉妒、羡慕、憎恨多种复杂交织的情绪。朱元璋的心里微微警惕了起来,这样的眼光他以前见得多了,凡是在别人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就表示这个人已经将你列为了敌人……欲将你踩在脚下!
可是他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的情绪?昨晚上我还故意安抚了他的情绪,使他暂时不会将我列为敌手……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杨超对着朱元璋不高兴地叫道:“朱八……叫你呢……别他妈的要死不活的,齐管事要见你。”
“齐管事找我?有什么事吗?”朱元璋一面观察着杨超的表情,一边缓缓地道。
杨超眼中的嫉妒、羡慕、憎恨的情绪更加浓烈了,语气也变得更加不快:“见了齐管事不就知道了?你问我干嘛!”
朱元璋心中雪亮:看来齐管事要见我,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对杨超来说是一件坏事,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情绪。如果所料不差……我昨天的表现,要获得收获了。
凭着朱八的记忆,朱元璋向着齐管事的房间走去,那是偏院中最好的一座房子,用整齐的方砖砌成,外面刷着灰色的泥浆,冬暖夏凉,比起长工和短工们住的泥屋和草屋来说,舒服了不知道多少倍。
屋前有一个小院子,很幽静,院子周围除了齐管事的砖屋之外,没有别的房间,所以这院子是齐管事一人独享的,不像朱元璋住的那个地方,院子周围还有一圈草屋,打个拳都要惊动一堆人。
朱元璋走到齐管事的屋前,也不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边,对着里面高声道:“齐管事,朱八来了!”
“我就知道朱八是个识礼数的,刚才杨超那杀才过来,也不打招呼,直接往我屋里闯,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齐管事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过来:“进来。”
朱元璋这才走进齐管事的房间。
这里他第一次进到管事的房间,也是朱八的第一次,所以身体里没有这个房间的记忆。朱元璋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这应该是个客厅,除了自己走进来的大门之外,还有左右两个小门,看来是通往卧室和书房。
卧室和书房里的情形看不到也就罢了,这客厅里东西倒也不算多,摆了一张方桌,四五张椅子,都是低劣的木板钉成。桌上有茶壶,但只准备了一个杯子,那是齐管事自己在用的杯子,看来他没有招待朱元璋喝茶的意思。
朱元璋刚进了客厅就站定了身形,低声问道:“齐管事,找我何事?”
齐管事拿起茶杯来轻轻嘬了一口,摆了摆谱儿,这才慢悠悠地道:“昨天在饭厅你也听到了,二少爷说,只要我再帮他干好几件事儿,过阵子要调我去内院当副管事。”
“听到了,不知这事与我有何相关?”朱元璋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故意这样问了一句。
“呵,你小子虽然开了灵智变聪明了,但是还是差了一点。”齐管事得意地道:“我如果离开了这里,这偏院总得有个新管事?这新管事接的是我的班儿,二少爷当然要问我的意见,只要我说谁合适,谁就可以当上新的偏院管事,你来说说,你想让谁当偏院的新管事?”
果然是这件事儿,朱元璋不动声色地道:“原来是这样啊,大家都知道杨超哥是您的左右手,这偏院管事,当然是由杨超哥接班。要不……王二哥?我觉得新管事由杨超哥和王二哥中间选一个来当就好。”
齐管事眉头皱起道:“杨超这小子……不成气候,至于王二,哼,不听话啊!”他故意顿了一顿,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元璋道:“这偏院管事啊,我想找个听我话,懂事儿的,将来我到了内院做副管事,偏院的人还可以帮我撑着点台面……这样说,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