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男人怎么能这么弱,说出去会被人笑话的。”中年男人显然很不满意。
“说了那么久,你到底是谁啊?”宁武忍不住又开口问道。
“臭小子,我是你大伯!”中年男人对宁武的态度很不满。
“什么,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宁武此刻一头雾水。
“他是我的大师兄,你叫一声大伯也是应该的。”宁海说。
“可你不是说我们家亲戚死光了,就剩下咱们了吗?”宁武接着问。
“臭小子,你连师门都不认了是吗?!”中年男人大怒。“好了,师兄,我不是找到你了吗,”宁武发现整天一连严肃的父亲居然笑了,而且还有点,嗯,怎么说呢,有点撒娇的感觉。宁武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还是那个整天不苟言笑的父亲吗?
“哼,”中年男人不说话了。“小武”,宁海接着开口,“我在你三岁的时候就从家里跑了出来,这么多年一直没跟家里联系,现在我马上就不行了,你以后和贝贝就跟着你大伯生活”。
“哼,要不是这种情况,你打算一辈子不回家了吗!”聂天龙对这个说法很不满。
“爹,你会没事的,医院不是说没事吗?”宁武看到父亲在交代后事,十分紧张地说。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你不用骗我,”宁海显然知道自己的情况。接下来他和聂天龙师兄弟二人开始互相讲述这些年的经历,期间不免一阵唏嘘感叹。
中午,病房门被推开,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哥,爸爸怎么样了?”然后走进来一个女孩。
女孩十岁左右,正是宁武的妹妹,宁贝。宁贝不是他的亲妹妹,是宁海在四年前突然领回来的,他对这个女儿,宁武是觉得比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还好。
“这个是谁啊,哥?”宁贝还很小,她都不知道宁海病的很严重,只是知道有病住院了。宁武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毕竟他也才十八,正是高三准备考大学的时候,宁海的病倒让这个脆弱的家面临破碎危机。
宁武从小就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子,从他记事起就和宁海一起生活了,直到后来宁贝的加入使这个家变成了“三口之家”。宁武把事情简单的一说,也就是让宁贝明白这个黑着脸的大叔是自己的大伯,太复杂的事她还不懂。
“大伯好,”宁贝还是很有礼貌的。聂天龙看了宁贝一会,然后目光投向了宁海,“是老三的孩子,”宁海知道他想问什么。
“果然,四年前我听说她被人收养了就知道是你做的。唉,没想到我们师兄弟三人居然会变成这样,要是师傅他老人家还在,不得被我们气死。”
宁武发现说到师傅,大伯和宁海脸色都是一暗,两人都很怀念自己的师傅以及他们年轻时的时光。当时他们的师傅是有名的武术大家,门下三个徒弟,老二老三是被收养的,一个起名字叫做宁海,一个叫宁江。三兄弟感情极好,练功也很刻苦,尤其是老二和老三,年纪轻轻就已经很厉害了。宁老有一个女儿,是他们的小师妹。宁海和宁江都喜欢小师妹,甚至为了她决斗,兄弟的感情从此开始破裂,后来小师妹选择了宁海,宁江一气之下离开了师门,不知去了哪里。宁海和小师妹结婚生子,生下了宁武。…。
宁老和宁武的母亲先后死于疾病,伤心欲绝的宁海带着三岁的宁武也离开了家。“我四年前找到了老三,发现他已经结婚生子而且过的也不怎么好,他死的时候让我照顾贝贝,他说很后悔没能见到师傅最后一面,我们兄弟三人最后还是没能团聚。”宁海十分伤心的说。
“老三怎么死的?”聂天龙问道。“他离开家后遇见了贝贝的母亲,两人相爱后生下了贝贝,但是红颜薄命,她难产而死,剩下老三拉扯着孩子,老三是出车祸死的,临死前他找到我让我照顾贝贝,我们真是傻啊,为了赌气分别了这么多年,再相见却马上要生死两隔,唉。”
宁武静静的听着,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他没想到有如此的隐情,一时间不知所措。
晚上,只剩下宁海和宁武在房里,宁海对宁武说“我马上就死了,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记住,男人要有担当,流血不流泪,不管你受多大的罪都不能屈服,你要照顾贝贝,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爸。”宁武暗自下决心要撑起来这个家。晚上十二点左右,一阵警报过后,宁海被推进手术室,之后却再也没出来,严肃的聂天龙流下了眼泪,宁武却没有哭。他只是牵着不知所措的宁贝,看着宁海的遗体,暗地里发誓要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这一年他十八岁,宁贝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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