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刘一象的妻子王氏,面色惨白的靠上前来,看了看秦明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秦……秦哥儿,这个刀枪无眼,有话大家好好说嘛,不就是告假吗,我们准了就是。”
秦明似笑非笑的看了下柳一象:“真的准了?”
“准了,准了”刘一象忙不迭道。
秦明撤回长枪,道了声多谢后,冷笑几声,扬长而去。
……
秦明放下吊桥,昂然挺立走出宁边墩。墩外的凉风,如长剑当胸穿过,看着这苍茫山林,秦明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禁不住唱到: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吟完,大笑而去。
一直到秦明离开,墩内各人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甲长刘一象醒悟过来后,朝着秦明狠狠的吐了口吐沫,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娘的,这个傻子,真他娘的疯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妻子王氏边一边拍着她那还算饱满的胸脯一边惊颤道:“真是亡命之徒啊!”
“呼”墩军们都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只有夏寻如标枪般矗立,目光锐利的盯着秦明远去的身影。
…………
“总有人像我辛苦走这遭,孤独与喝彩其实都需要,成败得失谁能预料,热血注定要燃烧,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步步高。”秦明欢快的哼着小曲,在路上大步疾行着。
刚刚的一切秦明是有意为之,通过附身后的几天观察,秦明对墩内还算了解,整个宁边墩除了夜不收夏寻之外,其他人都是色厉内荏,欺软怕硬之辈。你一给他们来硬的,他们就软下来了。通过刚才牛刀小试秦明对这具身体也是很满意,自己想要在这个乱世之中生存下去,只有不断的抬高自己,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确实非常奏效,通过刚才的事件,自己以后在墩内的生活应该会改善许多,想到自己已经踏出了前进的第一步,秦明的心情就不自觉的轻松起来。
……
秦明紧握长枪,在古道上警惕的走着。虽然现在后金军已经撤回塞外,但是本土的土匪势力还是很猖獗,秦明也要小心。举目望去数里都已无炊烟狗吠,两路两边的土地也大都荒废着。年年大旱让这个贫苦的晋北边陲,已遍地废地,人烟稀少。如何才能让这百废待兴的焕发生机,秦明也皱起眉头深思着。
出宁边墩南行五里左右便是小南庄了,秦明的母亲,一个媳妇一个妹子,也都是住在这里。算起来,秦明祖上并不是玉林卫的军户,而是从关内移居到这里的。祖父秦虔在杀胡庄居住几十年却从未跟人说过来历,即使秦明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秦虔在杀胡庄置了一大片的家业,秦家鼎盛之时,那良田也有二百多亩,方圆百里也是赫赫有名。可惜传到秦明的父亲秦豹这一代,父亲被人陷害家道中落,外面负债累累,迫不得已秦豹将祖业卖了,在杀胡庄不远处的新南庄安了家。搬到新南庄后的秦豹忧患成疾,在盛年之时慨然离世,留下秦明的母亲含辛茹苦的把秦明拉扯大。…。
眼下的秦家在经历过多次波折之后,家中只有十几亩薄田,在这个大旱的年岁里,所种的都养不活家口,这也是秦明参军的主要原因,一是希望能够拿点军饷补贴家用,二是有朝一日能够建功立业光大门楣,
现在看来,秦明这个决定还是很正确的。
不过眼下摊上这些事情,秦明也顿感自己起步艰难。不过这又算的了什么呢,路最终还是走出来的,走一路算一步,坚持不放弃。打定主意后,秦明大步前行。
秦明脚程很快,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新南庄前。
在不远处的原野上,一个如同军堡的建筑物横然竖立,这就是新南庄,秦明家庭所在地。说起来这新南庄也算是杀胡堡辖下大型村庄了,有数个小村庄组成,庄内约有七,八十户,四五百人的样子。边镇的村庄,为了防止奴贼流寇的侵袭,大都大庄合小庄,组合的村庄有着军堡一样的城墙,和防御体系,也大大保障边镇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靠近新南庄的附近,秦明终于感受了一丝生气。田野里一些男男女女正在辛苦的劳作。
“哟,这不是咱们的秦将军吗?怎么.秦将军凯旋回家了?”秦明行到新南庄跟前,一些劳作的村民看到秦明后,像是在辛苦工作的时候发现乐趣般。笑着对秦明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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