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时辰,风字旗下起座一人,拿着红色的令旗走向前台,老迈而不失遒劲的手,挥动令旗,满场肃然,不怒之威弥漫着这勇冠三军,威震四方的国柱基石之躯。
风毅,风家的座主,官一品,爵拜武信。风青之父,执上授之上方铜剑立于点将台正中,凛然之声传遍校场:“风毅受上命,职司武考,不尊令滋事者,斩无赦。”
令毕,自有执事武将接过具体号令事宜,校场南侧应选人员马骑队列而入。
第一场骑射,须得驭马百步之外,射向箭靶,十箭计战果。
在从列之中,驾马缓缓而行,于旁观前者比试,但闻得“十箭五中,三中,六中……”通报之声不绝入耳。
待得点到:“风青,入列,骑射。“风青催马上前。
他双跨紧夹身下北胡骏马,风驰而去,到得百步之外,回身拔箭上弓出箭,片刻间,五箭接连而出,一气呵成,但闻得斥候高声通报:“五箭五中。”
场下一片欢呼,风青再得驭马而回,百步之外,五箭仍五中,校场雷动,高呼:“勇!勇!勇!。”
两个来回十箭已是至快之至,竟无虚发,博得满场之彩,只有马上的人儿知道,这份彩来得是多么不易,功成一瞬,却汗血浸经年而不辍。
而台下静坐的宁水吟,再看十五年前的鼻涕虫如今焕然成风驰电掣的神武,却想起那年的风筝高高在天的模样,如风从身边逝过的风青,哪里还是被自己欺负的三郎。
骑射技冠全场,风青顺利进入下一轮的实战搏击。经过第一轮的遴选,淘汰众多,第二轮的参选人需到北侧高台近前武场角逐。
剑盾在手,战况以校官根据回合战况而定输赢,风青拍马缓缓向着高台前行,突觉腿侧一紧,竟是昨晚被剑刃砍伤的伤口迸裂开来,献血顺着腿侧而出,白马竟隐隐作红。
来到台前下马听命,君前水吟之父似乎察觉到风青腿上之伤,忙出得案来,对得风毅而道:“武信君,令郎腿上负伤,可先下安歇养护,择日再来迎战。”
台下水吟座旁表哥听得,悄声而对水吟:“还是姑父知道心疼自家人。”
水吟不禁莞尔一笑,到那句自家人,却又不禁一抹羞红。
君上听道:“将门虎子,带伤扔骑射绝伦,搏击比不得骑射,退下再战也可。文远君,你可真知道体贴这指腹小婿,好个慈爱的丈人,姑娘未嫁过去便知道心疼了。”说完拈须一笑。
风毅再出口,却坚毅高冷:“君上,文远君,沙场无父子,退出即为放弃,不可。成败在犬子,校场如战场,无私可言。“
听得家父之言,台下的风青下马躬身上前单膝而归:“在下风青,不愿弃战,战场本无情,负伤本是常态,今日比试,校场如亲临战场,在下愿一试。“说毕,撕下怀中布衣一缕,包扎而立。
卯时,蓝田校场早已备列肃整,北面高台正中君上端坐,东侧一面宁字旗,西侧一面风字旗,风宁两家的的家主相对领首而座,其后依次分布着朝中文武,庙堂之威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