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长发,捧着她的脸,一点点,抬起来:“小时候吃了你的亏,夫君今日讨回来,今日你我嫁衣在身,结发之情,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可好。”说着,旁边的烛火闪动得更加的剧烈……
两人动情之间,红烛映下,早已化为温柔依偎,带着那么些许的回忆,红烛春深帐暖,细浪不止。
洞房情浓时,风家喜宴未终,却只见快马号令疾呼而至,穿厅过堂,直呼:“上命在此,火急军情,闲人让道。”
众人纷纷让开,觥筹交错的喜乐喧嚣顿时被这夜来的急报冲散,纷纷议论:“边关果然告急!”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惜了这对孩子,这时辰赶得真是不巧,哎!”
特使到得洞房之外,也是心有不忍,没有扣门,立于阁前阶下高呼:“上谕,边疆告急,天机偏将风青,于今日赴军营整顿,明日火速奔赴雁门,急,急,急!”
洞房内烛火再燃,只见窗上映来一对人影,竟是影叠而依。
片刻人单影只,只见披挂整齐的风青已下了台阶,单膝接了上谕,口中答道:“得上谕,谢上使体谅,风青即刻起身。”
特使微叹:“风将军,辛苦你了。”转身怅然而去。
风宁两家的二公也已到得此处,均欲言还休。阶上结彩朱门开处,却是红妆略凌乱的水吟。正是闺暖情浓,本当褪去嫁衣,相拥入怀,衾被中戏水弄浪,弄得无限好春光,却被这一飞令而召,圣命不可违,烽火不等人。
风老将军已在门外伫立良久,看着一身戎装的三郎,那张饱经沙场风霜的脸,刚浸渍了一些儿子新婚的喜悦之气,突然在这一刻变得凝滞,少有的犹豫和不舍竟然挂上了他的眉梢,一只粗犷之手按在风青冰冷的肩甲之上,开口道:“三郎……去吧!”
“嗯,爹,我会很快回来的。”风青说完,转身回望,看着阁下凝望的水吟,本应纠结的那份幽怨却已在水吟面容之中尽去,化为浅浅盈笑:“夫君,去吧,今日已过,我是你的人,明日我去军营为你送行。”
风青心中不舍,一句“等我”话尽,转身而去,遥闻一声马嘶,人已消失在夜色中,独留那烛火通明,嫁衣作伴之水吟一人。
“小姐,奴婢为您更衣就寝罢?”
“不了,你出去吧,今夜…别扰我。”水吟回到床榻前,风郎褪下的红衣红带散乱在床头,想不到,今生第一次为夫君披衣,竟是那冰凉的铠甲。国难当前,儿女怎能多情。坐卧床畔,不觉间垂首已至天明。
风青俯身逼近,水吟话到后来越来越微弱……
“是吗,原来你都还收着。债为夫是一定要讨的,现在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