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轻嗯,温顺乖巧。
陈长风心中还有一丝希望,他附在陈正年耳畔,低声道:“爹爹无须担心,我们还有儒教。只要儒教支持,秦桧便不能动我们。前几日儒教有信使来,说大儒朱熹将会代表儒教前来临安,算着时日应该到了。到时朱熹会站出来,说秦桧搅乱婚礼,反扣给秦桧罪名,那时我们便可脱身。”
陈正年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陈长风问向法海:“你们那废物秦熺呢,他甘愿将彩蝶让给许仙、受别人鄙视?”
法海嘴角一阵抽搐,闷头不言。
想到秦熺,他就恼火,哪怕他是得道高僧,也忍不住——
秦熺那货简直就是头猪,不顾一切要占有彩蝶,甚至还联系了枢密院。若非秦桧事先察觉,秦熺就领军攻打临安府了。
后来秦桧说通了秦熺,让他放弃彩蝶,可秦熺本性又暴露了,他竟是“人妻控”,说等许仙娶了彩蝶、就带兵把彩蝶抢来,抢别人娘子,那样会更刺激……
若非有秦桧,他必会痛扁秦熺一顿,太他吗不是东西了。
法海干咳两声,抛去脑海杂念。
“报!”有下人慌忙从院外跑了过来,急道:“老爷不好了,门外有个自称朱熹的人,吵闹着来了!”
陈长风舒展眉头,笑着踢打下人:“朱熹来了是好事,你这蠢材,怎能说不好?”
说罢,他转身作揖,对远处喊道:“恭迎圣教大儒。”
“恭迎尼玛!”朱熹骂骂咧咧的声音,老远传了过来:“快把我许老弟放了,若许老弟少一根毫毛,我必拿你是问!你这货不学好,偏偏学会了强抢民女,还抢许老弟的女人!而且你竟敢诓骗圣教,说你与彩蝶情投意合!你当圣教都是小孩、可以随意哄骗吗?!”
陈长风面色一僵,怔神,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朱熹是站在我这边的人啊,怎么会骂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法海亦是纳闷不已,他今天来,本就做打算与儒教撕破脸皮,纵使起纷争,也要擒拿陈长风,毕竟陈正年是儒教弟子,必会被儒教庇佑——可为何朱熹对陈长风大骂不止?
他并不知道,秦熺为了打压儒教,曾擅自安排了朱熹侄媳妇与朱熹通奸,以至许仙趁着朱熹落魄之际,蛊惑了朱熹……
许仙舒了口气,朱熹总算来了,只要朱熹在,一切就安全。
彩蝶白了眼许仙,似乎在说:“看你把朱熹忽悠的不轻,一代大儒,居然开口说脏话。”
许仙撇嘴,他知道朱熹多有做作,其实是为了让他把理学理念全都说出来,他遂也哀嚎大哭,装作瘸拐模样,奔向朱熹,边哭边道:“朱兄你总算来了,若再晚来半步,那天理人欲,便会就此埋葬黄泉了!”…。
“我懂,我懂,是我来晚了,是我对不起许老弟。”
朱熹与许仙相拥一起,痛哭流涕,像是生死重逢。
彩蝶努努嘴,这大骗子,又在忽悠人了。
“还好,他从不骗我。”
悄然,她笑了笑,异常灿烂。
陈长风愣神不解,忙冲到朱熹身旁,急道:“朱舵主,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儒教会来参加婚礼吗?”
朱熹盛怒,扬起巴掌狠狠抽在了陈长风脸上,顿时有道血痕浮现:“你这混账东西,真是圣教败类!我回去必会禀告教主,说你们父子不尊圣贤,欺压乡里!”
陈长风一下子被打懵了,错愕,呆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朱熹寻常时候温文尔雅,完全不是这样,先前他被小萱诱-奸,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为了演戏给许仙看,表明诚意,他这才不顾形象,大打出手。
打罢,他对许仙道:“许兄,这些天陈长风给你造成了麻烦,我代表圣教,给许兄道歉了,许兄若还不解气,尽管打。”
“我这人最好说话了,怎会生气呢,朱兄太客气了。”
许仙害羞的笑了笑,较之小娘子还要害羞,可他却扬起拳头,砰砰对陈长风脸面捅了几拳,又抬起脚,踹在陈长风腰间——
打人专打脸,打人专打腰。
陈长风数声闷哼,吐出口精血,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三重境界的全力攻击,陈长风如何能承受?
陈正年双腿一软,噗通坐倒在地,他这才意识到,陈家被郡王舍弃了。
不多时,从门外齐刷刷闯进来了整齐的军队,身负武装,手持剑戟,将临安府所有人团团围住。
许仙带着彩蝶,身后随着朱熹,正欲离去,法海却拦了前面:“日后会在大理寺审判陈正年,还请许施主届时做个证人。”
许仙腼腆的笑了笑:“落井下石,我最喜欢做了。”
次日一早,有告示流传临安:
“临安知府陈正年,其子陈长风,因擅用职权、强抢民女,被大理寺拘留,于数日后判罪。而今临安府大小事宜,皆由秦熺暂且执掌。宰相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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