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然到底许给了蛮人什么好处呢?让他们?”定国公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那双眼睛的担忧,却越发的深了,浓的几乎都化不开,黄帝雅看着,不由心疼起来,西然的人,原本就强大好战,现在和蛮人的人秘密联合,那就表明西然和风月一战,势不可免,黄帝雅心中的忧虑和不安丝毫都不比定国公的少,她极力的想要改变,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沿着上辈子的轨迹在发展。上辈子,四哥殉身战场,还有慕容乐和慕容枫,那现在呢?黄帝雅害怕,自己不论怎么努力,还是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
“定国公,这结果,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意外奇怪,不是吗?”
以前的西然有十几个部,各部混战,根本就不足畏惧,但是现在,他们已经统一了北方的草原,他们常年过着的游牧迁徙的生活,生存环境恶劣,蛮人也是,他们生活的地方,闷热潮湿,而且还有各种毒蛇和毒虫,而且还有瘴气,所以蛮人的人口一直都很少,因为蛮人的环境,他们那里有许多极为珍贵的草药和珍贵的名异草,他们每一年都要必须要向风月进贡,他们想要改变生存环境,最好的选择,自然是物阜民丰适合居住的风月,和风月水国相比,西然和蛮人都极为的贫瘠,抢占这样的地方,对改变他们的生存环境,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帮助,而且,不论是西然还是蛮人,在历史上都曾经与风月发生过战争,三方都付出了极为惨痛的代价,最后,风月获胜了,战败的他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欺压,现在,蛮人的好些地方就有风月的人,多是商人,黄帝雅听流千月提起过,那些风月的商人都极为的跋扈,想来,他们的举动,是激起了不少的民怨的。
所以,不论是蛮人还是西然,他们都不可能和风月联合。原本,不管是蛮人还是西然的存在,对风月都算得上是一个威胁,现在,两个联合,危险就加倍了,风月现在虽然比西然之前十几个部落整日混战要好,但是内乱并没有断,而且,风月还有为了权势可以不惜一切,包括出卖整个国家的内贼。
“这件事情,皇上知道了吗?”
黄帝雅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因为今日云懿的事情将慕容羽再次牵扯了出来,黄帝雅根本就不准备将这件事情这么快就告诉定国公他们,而且黄帝雅觉得,这些事情,在凤元帝看来,或许会觉得危言耸听吧,他应该也不希望听到这样的话,毕竟,哪个皇帝愿意相信自己的江山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有什么想法?”
今日,云懿突然离开了,冯氏伤心过度昏迷,定国公府的事情就已经够让定国公操心的烦心的了,现在,黄帝雅一下子告诉他这么多,全是他之前始料未及的事情,饶是定国公,也觉得心乱的很,有些拿不定主意。黄帝雅既然今日能和他说这些,那就表明,她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定国公看向黄帝雅,心情越发的起伏,长江后浪推前浪,清幽生了个好女儿,同样的事情,他尚且不能冷静,黄帝雅却可以做到淡然,如果不是她今日一五一十的和自己说了这些,他根本就察觉不到他的任何异样。
“今日我在书房与国公说的这些话,您就当什么都没听到。”黄帝雅顿了顿,继续道:“这件事情,梅乐肯定是冤枉的,这丫鬟跟着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一心一意为我,我希望国公等会出去的时候,能够还她一个清白,现在云姨走了,老夫人身边更没人照顾了,就让梅乐继续在外面的身边呆着吧,这件事情,还得请国公帮忙。”
就算梅乐是冤枉的,现在,老夫人必然也不会愿意看到她吧。
“云姨的事情,未免声张出去,院子里,那些国公觉得能够守口如瓶的,就留着继续照顾老夫人,如果不行的话……”黄帝雅目光决绝,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得定国公心头一颤,其实,在听出黄帝雅是要将今日的事情作为秘密保守的时候,他就有和黄帝雅一样的打算,但是看到黄帝雅这样,他还是吃了一惊。
黄帝雅这样做,其实是为了让定国公安心,定国公向来顾全大局,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必定不会心慈手软的,她其实就是想让定国公安心,她想让他知道,她的能力和手段,可以替他分忧。
“至于云姨,现在就只有委屈她了,云姨膝下无子,但是有个哥哥,并不在京都中,就说她回老家探亲了吧,等过段时间,在对外说她在探亲途中得了恶疾,这些事情,国公看着找谁办吧。”
云姨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羽心知肚明,所以该知道的人,不管她怎么隐瞒,总是会知道的。
“如果还是泄露出去了呢。”
定国公现在最担心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后,对黄帝雅造成不利的影响,因为在书房这短暂的交谈后,他的心里,也对黄帝雅产生一定的依赖心理,黄帝雅既然费劲千辛万苦爬到这个位置,那就表明,这个位置对她有很大的作用,定国公自然是极力的想要维护的。
“哥哥和舅舅定然是不会乱说的,等会出去的时候,我会将舅妈和嫂子全部叫到一起,然后警告她们,今日的事情,若是泄露出去,那便是与我为敌,我会想方设法让舅舅还有哥哥休了她们,到时候外公附和一下我说的话,她们自然是不敢乱说的。”女子一旦被休,必定会被人唾弃,就算穆郑氏她们对她有怨恨,也不敢用自己余下的人生来冒这次险,至于慕容羽,她更是如此,她继续留在定国公府,还有更大的用处呢。
“漓儿!”
定国公看着黄帝雅那淡然的模样,心都在滴血,她说这些,必然会引起几个媳妇孙媳妇的不满的,甚至于他的几个儿子和孙子也会觉得黄帝雅太过跋扈,她一心为了定国公府,他如何忍心让她被他们如此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