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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逼婚之步步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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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72章 但求一席安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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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但求一席安心之地

安隅几乎不看八点档狗血电视剧,但时常听闻事务所那群小姑娘提起来,说起八点档电视剧的女主角那真是一套一套的。

说哭就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演技拙劣的很。

安隅虽不看八点档狗狗血电视剧,但她自幼生活在胡穗身旁,怎会不知他们说的那种人。

比如今夜,赵波因市里有些事情耽搁了,晚归,却不想,尚未走进便见妻子站在树荫掩面痛哭,瘦弱的肩膀频频抖动。

而她的女儿,面无表情站在她跟前。

未曾安慰半分。

反倒是见他下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好似她跟前站着的不是亲生母亲,而是瘟疫。

夜色下,热浪滚滚,这凉薄的女子一身红色衬衫站在树荫下,颇有几分厉鬼的姿态。

赵波对于安隅是何感觉?

初见,她是个留着大长发穿着白色麻裙子的小公主,白白净净的,很乖巧,更甚是惹人怜爱。

即便那时,有了赵书颜这个女儿,但在见这小姑娘,不免惊艳了一番。

小姑娘话不多,住在赵家老宅时,时常深居简出,即便是同住屋檐下,他也不太能时常见到这人。

对于老爷子的刻意为难,她起先会争辩,后来选择静默。

从何时开始的?

他想,大抵是那日老爷子将她打得满地打滚,而胡穗站在一旁除了流泪并无阻挠之意时。

那日,他在见这丫头,就变了。

变的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谈,而后开始频繁的与自家母亲唱反调。

“怎么回事?”赵波微弯腰望向胡穗,话语轻轻。

安隅闻言,心中冷笑泛开,微微转身,眼不见为净。

身后,胡穗忍住哭意,及其平稳的委婉的将事情从头到尾道了出来。

只是在阐述事实,没有任何添油加醋。

更甚是还将赵清颜说的那几句讽刺的话语自动给带过了。

胡穗如此一个出生卑微的女子,这些年,在未生养的情况下能稳坐赵夫人的位置,无疑是有脑子的。

她善于把控男人的同情心与愧疚之心。

一般的女人,定然是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夸大化,而后让老公去给自己讨公道,但她没有。

她越是得体大方,赵波心里便越是心疼。

如此一来,定然是不可能委屈她了。

胡穗隐忍着站在一旁,低垂首,眉眼间的委屈齐全近乎溢出来。

可都如此了,这人还忍得住。

这些年,安隅从未听过胡穗自嘲讨伐自己的出生,平常人定然会说自己出生卑微她们不喜自己实乃正常。

可她不说。

她仅是用不言不语来替代所有的言语,

赵波到底是混迹上层社会多年的男人,即便是五十来岁周身气质温雅了些,可年轻时候养下来的戾气到底还是在的。

他二话不说拉着胡穗就要进赵涛家里,却被胡穗反手拉住,摇了摇头,淡淡道;“算了,别让兄弟两家生分了。”

瞧瞧。

这话、多贴人心啊!

别说是赵波,即便是任何一个男人,只怕是胡穗都能搞定。

先委屈不言,而后在明事理的规劝。

大有一副,为了家族和睦我委屈点没什么的架势。

多懂事儿啊?

赵波望着她,抿唇不言,但心底的心疼越来越浓。

树荫下,安隅单手插兜,抬头望天,眼底的寡漠比这清冷的明月还要淡上几分。

胡穗的演技,渐高水涨。

一般人怎是她的对手。

她若想拿捏住赵波,有的是手段。

今晚这场订婚宴,安隅不白来,也不会白来,只是眼前这出戏,不再她的计划之内。

良久,赵波与胡穗听闻打火机的啪嗒声,二人寻声望去,只见树荫下那抹大红色的身影指尖正冒着袅袅青,点点星光在微风中忽明忽暗。

胡穗见此,心底一沉,刚刚还屈己待人,满面娇软的人瞬间就成了一个严厉甚至是恨铁不成钢的母亲;“安隅。”

她大呼一声,显然是对她抽烟的事情颇为不满。

而后者,淡淡袅袅的睨了她一眼,不准备在赵波面前同她争吵。

六月三伏天,即便是夜晚,也是热浪滚滚,站立许久,后背早就湿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她素来不是个喜欢委曲求全的人,所以此时,目光越过胡穗直直落在赵波身上,淡淡道;“秘书先走了,能否让您秘书送我一程?”

她对赵波,不喜不厌。

说话也算客气有礼貌。

只是太过客气,客气到不曾将他当成自己家人对待。

“回家吃了饭在走吧!”

这是一句委婉的询问。

一个后爸对女儿因有的客气,不远不近,不是熟人但也不是陌生人。

也正因如此,胡穗才觉,这些年赵波只是对安隅好而已。

这夜,安隅离去。

临上车前,她背对着相拥而立的夫妻二人,站在车旁将手中香烟抽完,月光下,她单薄的背影越发刺眼。

她与赵书颜同岁,一个在温室中长成了一颗价值不菲的翡翠兰。

一个长成了那荷塘里的青莲,,每日风吹雨打日晒雨淋。

南辕北辙

微风过,头顶上树叶飒飒作响,安隅望了眼远处的屋内,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蕴着波涛汹涌。

胡穗与赵波二人站在身后,看着她吞云吐雾,是那般不真实。

良久,她伸手将手中香烟扔在地上,抬脚碾灭。

薄底高跟鞋踩上青石板路上感觉异常清晰。

随后拉开车门,离开别墅区。

路上,赵波秘书频频透过后视镜将视线落在这个继女身上。

他虽早已知晓这号人物的存在,可今日,却是头一次给她当司机。

不免好奇。

下去时,身旁有两辆车子擦身而过,引去了安隅视线,随之响起前座司机话语声;“刚刚过去两辆车,是城南翁家的车,与清颜小姐订婚的是翁家二少,翁家父母都是首都学术界响当当的人物,书香门第。”

闻言,安隅想了想,但却因鲜少同首都世家打交道,自也记不起这号人物。

书香门第?

配赵清颜?

一声冷笑在车里异常鲜明;“可惜了。”

可惜了这么个书香门第就要因赵清颜而蒙羞。

从赵家别墅下来,行至路边宽阔地带,安隅喊停过了车子。

“天气炎热,送您回家好了。”

“不必了,我还有事,”言罢,她伸手拉车门,发现上了锁,而后敲了敲玻璃,示意人家解锁。

随后、推门离开。

热浪迎面,霎时只觉后背密密麻麻布上了一层热汗,走进路灯下,这种感觉更甚。

司机掉头离开时,不免多看了眼这个清冷孤傲的继女。

在这个赤地千里,挥汗成雨,暑气蒸人的夏日夜晚,连流浪猫都知晓躲在阴凉之处避暑,而城西十字交叉路口公交站台下,有一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站台下,身旁放着一个黑色挎包。

目光远眺,望着车流交织的马路,没有半分情绪可言。

来往车流从身旁差身而过,来带滚滚热浪,让其英气清冷的脸面流下细密晶莹的汗珠。

原以为这夜晚,只有一人会如此找虐的坐在三十多度的夜晚下受罪。

却不想,不止一个。

半晌,身旁空位有人坐下,二人目光皆是望向远方。

未曾言语,只是淡淡的望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

公交车驶进站台,有人下有人上,但来往之人无一不将目光落在这二人身上。

女子一身大红色衬衫在身,妥妥一个英气霸气的职业女性。

男人一身白短袖大裤衩,趿拉着人字拖,牵着一只黑白色的牧羊犬。看起来就是一个出来买菜的居家男人。

这二人,无论是旁人想破脑袋,只怕也是不会像这二人有关系。

安隅睨了眼男人身旁蹲坐乖巧的牧羊犬,话语缥缈;“你的狗加徐绍寒的狗炖起来应该有一锅。”

男人闻言,踢了踢身旁的牧羊犬,煞有其事道;“多多,听见没?以后离那种心狠手辣的女人远一点,别一不小心被人给炖了。”

“汪~,”牧羊犬回应了声。

男人似是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而身侧,女子伸手将汗湿的头发别至耳后,笑意浅浅,漫至眼帘。

将首都这繁华的夜景都比了下去。

夜风过,带来腾腾热气,安隅低眸间,话语温淡如风;“我上辈子肯定是个杀狗的,不然怎么狗都不喜欢我。”

闻言,男人浅笑一声,伸手摸了摸牧羊犬脖子上的一圈儿白毛。

低头玩弄着,也不应允。

只道是这公交车装走了一批人,站台只剩他们二人时,他才开口;“所以、你上辈子杀的狗这辈子都投胎到你生旁来了,人啊!还是要行善积德。”

行善积德?

于安隅而言,行善积德都是做给鬼看的。

那是死了之后的事情。

现如今,她要做的就是铲除妖魔鬼怪。

将那些欺她负她之人都狠狠踩在脚底下。

“传说阎王爷那里有本账簿,记着你生前所有事宜,到了,他会一一同你算账,”男人望着眼前呼啸而过的轿车,笑容肆意。

见安隅不言,他问;“你不怕吗?”

怕?嘴角一声冷笑溢开,清明的双眼中泛着些许幽芒,垂眼冷笑;“人看多了,是不会怕鬼的。”

鬼的可怕程度远不如人心。

她自幼便知晓。

以至于这么多年,从不相信什么恶有恶报,她的仇,只能自己报。

十几年过去了,那些恶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报应,反而日子越来越好,这就是上天的公平?

“如若利益与报仇让你选,你选何?”

一个人若想支撑起自己的野心,必须要有强大的经济做支撑。

倘若是报仇与利益有了冲突,她会选谁?

“小孩才做选择,成年人、什么都想要。”

这句话,现实而又有野心。

她从不在这种如果上做选择,她什么都想要。

既想要自己身家万贯,亦也会让赵家那群豺狼付出应有的代价。

男人闻言,侧眸望了她数秒。

女人那弧度坚毅的侧脸被暖黄的路灯照耀着生出了丝丝冷意,美的不敢让人随意靠近。

这张脸,即便是看了多年,也不会生厌。

每每看,总有不一样的韵味与深意。

许是他视线有些呆愣,喇叭声响起,惊得他回魂。

微风过,吹来汽车发动机的热浪,滚烫滚烫的。

男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扔进二人中间的黑包里,动作快的令人捕捉不到。

数秒后,安隅起身,伸手提起包,站在站台上,似是一个等待公交车回家的夜归人。

而她身后,一人一狗望着她挺拔的背脊。

从中看出了这个女人的狠心与决绝。

她素来,是东西拿到手便走人的主儿。

多年如此。

谁能想到,这夜的公交站台上,这二人不仅相识,还关系匪浅。

这夜,安隅手机在宋棠手中,六点徐先生来了一通电话。

宋棠话语如常;“安总到点下班了,手机落在了办公室。”

如此一来,徐绍寒想在找安隅,定然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可他找了吗?

没有。

他想着,总归是会回来的。

可这一等,便是足足三个小时。

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无人知晓这三个小时徐绍寒是如何过来了。

五点半下班,六点到家,男人褪去身上西装,熬上燕窝,随后给安隅去了通电话,知晓她下班未带手机,男人临去超市买菜前龙飞凤舞的留了张便签贴在玄关显眼处,怕人回来不见人,会多想。

结果,他买菜回来,人未归。

做好饭菜,未归。

与国外公司老总开了场视频会议。

人未归。

饭菜由热渐凉,人未归。

徐绍寒坚信,安隅会回来。

所以,一直在等。

可直至华灯初上,夜幕降临,这个城市的行人都在陆续归家,却始终未曾见到安隅。

若是旁人,定然不会担心妻子不归家的,可他不行,这个女人从结婚开始便在算计着离婚,怂恿旁人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还有何做不出来的?

徐绍寒的内心是煎熬的,是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又无法诉说的煎熬。

他本可一个电话过去让叶城去查,可他没有,他想堵一把,堵安隅心里还会记挂着她。

记挂着有这么一个人在等着她。

期盼着她的归来。

白月光依旧是那抹白月光,可这抹白月光的心却不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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