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再次见到德拉科是在马尔福庄园,狼人格雷伯克抓住了他和赫敏、罗恩,要将他交给伏地魔,不过好在被抓住前赫敏对哈利施了蛰人咒,他的脸肿大得无人能确信他就是哈利·波特本人。
哈利的脸肿胀得将眼皮挤压在了一起,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周围的人,并认出他们,他看见一个气质优雅女人走了过来,通过声音,他认出了那是德拉科的母亲——纳西莎·马尔福。
“我儿子德拉科复活节放假在家,如果真的是哈利·波特,他会认出他的。”纳西莎说。
听到德拉科的名字,哈利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滚烫而炙热的,却也带着沉重的闷痛。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德拉科了——自从那天夜里他跟着斯内普一众消失在禁林里。
在那之后过了快有一年了,邓布利多死了,海德薇也在转移途中也死掉了,凤凰社被分散,哈利和赫敏罗恩三人踏上了寻找魂器的道路,他们得知了死亡圣器,甚至罗恩也一度离开又归来……恍惚间犹如隔世。
周围安静得很可怕,哈利听到自己胸腔里的跳动发出巨大的响声,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避免暴露自己的紧张恐慌。
这个大厅里很大,很空,头顶的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旁边巨大的壁炉燃烧着,柴木在跳动的火焰中发出噼啪的爆破声,哈利感觉到一阵头痛,他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怎么回事?”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穿过偌大的房间传了过来,哈利抬起头,在模糊中看见了两个浅金色头发的人走了过来,他认得出来,那是卢修斯和德拉科。
“他们说抓到了哈利·波特。”纳西莎说。
“怎么样!男孩!”狼人格雷伯克问道。
哈利听到德拉科有些颤抖的声音:“我……我不确定。”
卢修斯按着德拉科的脑袋逼他凑近了哈利:“看仔细点,德拉科,如果我们把波特交给黑魔王,一切都会被原谅——”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如此近的距离,哈利从两个上下眼皮的缝隙里清楚地看到德拉科的模样,他又瘦了一些,苍白的皮肤有些病态地发灰,看上去很憔悴,他在微微发着抖,浅灰色的眸子盯着哈利的眼睛。
哈利知道,他认出他来了,那一瞬间他在德拉科的眼里看见了痛苦,这让哈利感觉到绝望,曾经的那一幕幕在他疼痛欲裂的脑袋里闪现,他知道,德拉科早就和他分道扬镳了,他离开了他,倒向了永无止境的黑暗,而他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可是他依旧觉得痛苦,他的心脏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般,他离他那么近,近到留有一点缝隙的眼里只看到他的存在,可是他只能闻到潮湿的,就连燃烧的壁炉也温暖不了的冷空气。顺着他的鼻腔吸进他凉透了的心脏里,他曾经熟悉的气息就像他爱的德拉科一样,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
哈利听见了德拉科喑哑颤抖的声音,哈利低下了视线,不再去看他。
“我不确定……”德拉科说。
哈利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卢修斯却先他一步扣住了德拉科的后颈,逼迫他靠近哈利,德拉科小声叫了一声。
“你和他是同学!肯定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么样的!凑近点!闻闻!”卢修斯吼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尖锐刺耳的响声响了起来,哈利的头更痛了,他感觉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重叠在了一起,但他不知道是和什么重叠在了一起,他只觉得头痛,想要抓着德拉科,问他为什么。
贝拉特里克斯带着刺耳的笑声走进了大厅:“卢修斯,你个愚蠢的,你儿子的腺体早就毁了!他什么信息素都闻不到啦!!”
那个声音像是带着强有力的昏睡咒语,打在哈利的身上让他感觉头晕目眩,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贝拉特里克斯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什么腺体!?”卢修斯怒道。
“哦对了,你连你儿子是个Omega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贝拉特里克斯大笑着。
卢修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贝拉特里克斯的笑声还在大厅里回荡,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火花,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哈利突然整个人都怔住了,他死死地盯着德拉科,德拉科却偏开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他疼痛欲裂的脑子里那个模糊的画面终于和现实中的一切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