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梁原来的信息素味道是一种酒。具体是哪种酒，不知道，他那时候太小，不认识酒的牌子，他的领养员也不告诉他。关于照顾他们的人有不同的叫法，领养员、饲养员、研究员。一个领养员负责照顾一个孩子。
他的衣服上有一串编号，他没有名字，或者他的名字叫78。他的领养员告诉他，每个小朋友都有一个号，就像学号一样，肖宇梁又问学号是什么，他说反正叫78你知道是你就好了。
他们每天的生活蛮简单，学习，活动，晚上抽血，吃药，打针，领养员说那些五颜六色奇奇怪怪的药片是营养片，打的是营养剂。他偶尔会不舒服，偶尔很舒服，偶尔不舒服到快要死掉。
不舒服死掉的小伙伴很多，越来越多，不是什么大事，安安静静地就走了，哪一天起就看不到那人了，他习惯了，在这里也不是多需要朋友，领养员说的。
只有一次，隔壁床小朋友打完针后的动静太大，那些领养员叔叔阿姨们进去的都血肉模糊捂着胳膊或腿出来，惨叫声不绝于耳，后来来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叔叔，穿着像宇航员一样的衣服进去了，事情才平息下去。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隔壁小朋友，他觉得那天没去看看他有点可惜。
后来的事情不是很记得，但他梦里总是出现两个岔道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一个标着危险禁止出入的标识，一个标着生化警告标志，他醒来也不记得自己选了哪个，只记得身后有人在追，他赶紧随便选了一个，回想起竟有些庆幸，要是当时选错了可能就不会跟今天一样，完全不同了。
但是看到曾舜曦父亲的那一刻记忆变得再度鲜活起来，那时候周末一群孩子被叫到活动场地站着，来看他们的人就是曾舜曦的父亲，他挑挑拣拣领走了几个孩子，那些孩子再没有回来过。他问领养员他们去哪里，去做什么，他说打仗，是光荣无比，至高无上的事情。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打仗哪里是光荣无比至高无上的事情，分明发起战争的是他们这些大国的alpha，为一些无聊的事情。
知道曾舜曦是他儿子的时候惊讶了那么一瞬间吧，之后就被想操他的想法占据了，然后就去卫生间操他了，但是操他的过程中他还是觉得很痛苦，不是操他痛苦，而是有些过去的情绪勾起来，他又抓不住具体是什么，当晚就发生那么多让他烦躁的事，就越发烦躁。可能操人有点没轻没重，给人操哭了。
他肖宇梁第一次操完一个人抱在膝盖上哄小孩一样哄了半个小时，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光痛了没爽？曾舜曦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他没有在哭，但是眼泪一直在流，他发现了，那么大的眼睛，眼眶包不住泪水的。
卫生间的卷纸被他扯完了，先是扯来擦干净他泬口附近流的水，顺着臀缝流到大腿根的他的精液，又是曾舜曦肚子上他自己的污迹，再是擦眼泪。
后来问话有了点反应，问什么都摇头，肖宇梁说你没爽啊？我的错光顾着自己爽了，我帮你撸。说着手掌拢上他软下来的小东西，想把它弄硬，曾舜曦推开他说不用了，他下半身光溜溜的，站起来找裤子穿。
他看起来真挺生气的，厕所门摔得特响，肖宇梁没有再想招惹他，见好就收他还是会的。
再一次见面是曾舜曦跟他alpha朋友谈生意。下午三点，咖啡厅，合同到最后一步，曾舜曦检查了把笔递给他：“好了，检查完毕请在这里签字。”
alpha朋友连合同都没有看，刷刷签上大名，他根本不会看合同。转而殷切地问曾舜曦：“听说曾家在南边有一块地，有一座城堡？”
曾舜曦笑笑：“谁传出来的，不实谣言。”
朋友接着问：“那马场呢？说是你们家的。”
“下面的高尔夫俱乐部是我哥哥的，马场不是。”
“诶诶肖宇梁，那个高尔夫球场我们上次是不是还去玩过？”朋友想不起来询问旁边的肖宇梁，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低头看手机，仿佛只是带的一个保镖。
“啊？哪个啊？”
“就办会员特别贵的那家，贵到离谱，你在那边骑马还摔了那次！”
“哦哦对。”一说就想起来了。转向曾舜曦：“原来是你家的啊。”
“不是我家的，是我哥哥的。”曾舜曦重申。
又瞎扯了半天，朋友很兴奋地跟肖宇梁说：“肖宇梁肖宇梁！曾老板说带我办卡，我们下次可以一起。”
曾舜曦突然说：“不了，没时间。”
朋友顿时大失所望，他都还没说什么时间。
生意人嘛，分分钟都是钱，可以理解。
“曾老板，ao婚配局不管beta的是吧？”这句是废话，朋友主要是想问：“可能有点冒昧，但你看着那么好说话我就不绕弯子了，能不能帮忙从家父那儿打听一下下月的婚配名单啊？”
“你们俩的？”这是整个下午曾舜曦第一次提到肖宇梁，肖宇梁还抬了一下眉毛。
“不不不就我的。”朋友赶紧撇清关系，“不用管他，他这个崽种，婚配局都把他除名了。”
“为什么？”曾舜曦是真的有点兴趣，想知道。
“因为他不能生啊！”讲这种事情毫不掩饰，把朋友的私事当笑料来讲，曾舜曦怀疑肖宇梁这朋友怎么交的，当然怀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朋友乐呵呵地讲：“医院说的没有生育能力。”
肖宇梁看起来没什么反应，那人像是在讲他们家狗做过绝育。朋友拍了他大腿一下：“你说是不是！”
“啊？”肖宇梁坐起来一边胳膊搭在椅背上，“也不是说不能生，就是说基因劣质不建议纳入计划范围内……”
“你跟我说的不能生？”
“我说你就信了？”
“肖宇梁你丫的脑子有病吧？”
两个人争论了一阵，在那儿“你是不是只有八分钟？”“你他妈找死？”你一言我一语吵了半天。
曾舜曦脸刷地就红了，但是表面极力佯装淡定，肖宇梁看见他这样子，挑了挑眉。
朋友按住他跟曾舜曦说：“曾老板，你回去叫你父亲把这傻逼从alpha名单上除名，都劣质基因了，是不是alpha有什么关系，alpha最强的就是值得延续的基因，你说对不对？”
曾舜曦张了张嘴，有点尴尬，其实看得出来朋友间打闹玩笑，要附和谁拿另一方开涮笑笑就过去了，还能适当拉近距离。
肖宇梁拿起餐勺，放进嘴里，舔来舔去，灵活的舌头刮过勺面，最后整个含住勺子，慢慢地插进抽出，模仿性器的动作，曾舜曦看见了，脸色微变。
仔细想想，想清楚了。
肖宇梁放下勺子，眼神更深，笑意更浓。
看曾舜曦不说话朋友接着编排：“这种傻逼生出来的都是omega脑残……”
曾舜曦脸瞬间垮了：“为什么一定是脑残？omega为什么不好？”
“操！”从咖啡厅出来朋友朝路灯踹了一脚发泄：“他以为他是个什么几把？一个beta！不就是有钱，要不是看他家几个alpha牛逼，谁给他面子，看给他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