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宁一听,倔劲儿就上来了,他想:我还让你忽悠瘸了?于是心里念着阿门阿弥陀佛啊我死了壮胆,大步走到姜承録面前,埋头观察他头上这对角到底是真是假。
自称恶魔的姜承録态度友善,甚至好心提示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摸摸我的角。”
高振宁确实挺虎,一听这话就上手摸了。那角手感类似于鹿角,但没有绒毛,像是光滑的植物根茎,但它们不是冰冷的,而是比人的体温更高,像是用久了发烫的手机。高振宁摸的非常仔细,从角尖到和头顶连接的根部,找不到胶水之类的粘合痕迹,就像是从颅骨上长出来的一样自然。
被摸角的姜承録很安静,他低着头,耳朵通红。等高振宁摸完了再抬头,发现这家伙脸比耳朵还红的厉害。高振宁忍不住怀疑,这摸的还是正经角么?
无论如何,高振宁这下是信了。
他严肃又认真的说:“好兄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说说那啥承诺吧。”
“七年前,我问你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你当时对我说:希望自己的职业生涯能够顺顺利利,然后我同意了,我们就这么达成了交易。”姜承録说话方式之简单,完全是小学缩句范例,把高振宁说的一愣一愣的,他顺口就反驳:“我七年前哪儿跟你说过这……”
他卡壳了,猛然从脑子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翻出了七年前的事。在那个装修朴实的网吧里,高振宁看着比赛直播,同龄选手在赛场上大杀四方,自己在网吧泡面火腿肠,或许是路过的人顺口一问,高振宁头也不回,张开就说:希望以后职业生涯顺顺利利呗。
打死高振宁也想不到,这路过的是个恶魔,还真就把这话听进去了。高振宁琢磨着,好像是从那以后,自己被一家大俱乐部签下,没多久提上首发,拿下一连串的奖杯,过得就跟开了挂一样顺利。直到自己去年退役,这种近乎于中邪的运气才趋于正常。
想到这些,高振宁心情复杂,一方面不知道该不该称这个恶魔为恩人,另一方面又怀疑自己的实力和荣誉是不是真的。
所幸姜承録跟有读心术一样,贴心补充道:“我只是让你运气好一些,假如你的愿望是实力变强,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姜承録一本正经的说出“得加钱”这种台词,高振宁乐了,问他:“那我这个价钱是多少?”
“是和我结婚。”姜承録对高振宁第三次说起了结婚这个事,并坚定将小盒子推到他的面前。
四:
东北爷们儿无语。
半晌,高振宁才问道:“这你当初也没跟我说明白啊,生意哪能这么整啊?你们搁那摆地摊都得被315带走——那要是我说不,害能咋的?”
姜承録因为高振宁的鼓起勇气笑了一下,他还耐心解释:“恶魔交易都是有规定的,你的这个愿望在价目表上,代价就是要和我结婚。这种事也不是我规定的。”姜承録的语气倒还挺无辜,“如果你不履行,就算是违约。对恶魔违约,代价最低也要付出身体的一部分。”
他说得很委婉,高振宁听得后背发毛,从姜承録搭在喜羊羊上的手指头,看到他气血红润的脸,高振宁心里怀疑:我要是不答应,他还不得把我跟海底捞那牛肉一样,给生吃喽?
要命。高振宁打比赛都没这么紧张过,他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是个直男,性取向正常,没有跟男人结婚的可能性——但是,目前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丈夫还得讲究个能屈能伸。高振宁开始自我催眠:不就是结个婚吗,总比下半辈子缺胳膊少腿强吧?再说了,大不了走个形式,又不用去民政局,总不可能真就跟恶魔处上对象吧?
“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姜承録不用看钟表,就能给高振宁报出时间。在高振宁耳朵里,跟在催命似的,他一咬牙,一发狠,壮士断腕一般点头了。
姜承録满意的点点头,用好看的手指头拿起戒指,亲自给浑身僵硬的高振宁戴上。这枚戒指和高振宁的手指契合完美,仿佛量身定制。姜承録还捧着这只手仔细看了看,对高振宁和缓的说:“既然我们结婚了,那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你这咋害没完没了了?”高振宁松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他开始用最离谱的思路来猜测姜承録要说的话。既然都结了婚,下一步该不会真就要二位新人入洞房吧?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果不其然,姜承録说这话面不改色:“我们该交配了。”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咱俩结婚归结婚,卖艺不卖身!你可憋跟我扯犊子了!”铁直男高振宁说这句话的时候,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宁死不屈。
幸亏姜承録还拉着高振宁的手,不然高振宁得一窜窜上天花板,连夜跑去崆峒山。他握着高振宁的手,认真的分析道:“结婚不仅仅是戴上戒指,我们恶魔是拒绝形婚的。所以还要进行交配,或者说是做爱、体液交换,才算是支付了交易代价。你也可以按照人类的方法理解,我们交配,你又不会吃亏,毕竟是你作为——主导。”
姜承録皮肤很白,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出脸红心跳。也许是恶魔的贞操观念薄弱,让他觉得讨论性不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就像农夫讨论收成、作家讨论文学,姜承録同样自然的讨论性。
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就像是流行病毒,让高振宁也产生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奇怪想法。
“我技术很好,你不用担心。”姜承録此刻就是《圣经》里的蛇,他用一种端庄矜持的神情,对高振宁循循善诱,“宁,恶魔是很好操的,你应该试一试。”
五:
可恶,可恶的恶魔。
高振宁捏紧拳头,不怪自己意志不坚定,只怪这个恶魔说话太好听,几句就把自己忽悠的躺上了床。
“是不是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了?”高振宁说这句话,就好像被迫卖身,但他脸红着,眼睛却还挂在姜承録身上。
姜承録不急不慢的脱下风衣,他的身后居然还有一条尾巴。那条黑色的尾巴又细又长,末端是类似于箭头的形状,同样没有绒毛,光溜溜的晃来晃去。姜承録跨坐在高振宁的大腿上,他的体重比预料中更轻一些,隔着裤子的布料,高振宁能清楚的感受到恶魔不同于人类的体温,就像是一团火压过来,砰的炸在高振宁的胸膛里。
恶魔的尾巴非常灵活,可以在姜承録双手解纽扣的时候,绕到前面来,照顾高振宁已经半勃起的阴茎。高振宁穿的是宽松的裤衩,尾巴可以轻而易举的从底下钻进去,卷着阴茎,像一条热乎乎的怪蛇,毫无章法的扭动。
男人有时候确实喜欢嘴硬,高振宁就是其中典型。他半勃起的阴茎被恶魔的尾巴摩擦的太过舒服,那种被非人类讨好的感觉,跟带电一样直往高振宁的脑门窜。同时带电的还有脱衣服的姜承録,他刚把衬衫解开,凌乱的挂在身上。
同性的身体其实是有吸引力的,姜承録有肌肉,但并不算夸张,甚至还比不过高振宁结实。可这种形态流畅漂亮,就像是艺术家灵光一现划出的线条,同时他很白,裸露在灯光下的肉体仿佛有微光。
这时姜承録反而不像一个恶魔,他低头看着高振宁,包容的注视产生出很怪的错位感,反倒像是他成了高振宁的战利品。
高振宁的心脏砰砰跳动,他被这种征服怪物的迷住了,便忍不住伸手去触摸恶魔的身体,手掌按在姜承録的腹部,那里滚烫又柔韧。随着呼吸的起伏,高振宁的手划动向下,被姜承録握着指引,笨拙的替同性拉开了拉链,再拉下裤子。
恶魔的阴茎和人类似乎没什么两样,已经是勃起的样子,高振宁摸到这里,暗自对比了一下,甚至因为自己的比较大而略感自豪。
反正他已经被尾巴撸硬了,索性有些自暴自弃的丢开面子,在姜承録手把手的指导下,替恶魔干手活。等高振宁适应了节奏,姜承録舒服的喘息,他垂头看着高振宁,脸颊终于红了起来,像是透出了皮肤下面的血。
高振宁受不了这种表情,他腰胯忍不住向上挺,腹部肌肉绷紧,生殖器硬的要命。偏偏该死的尾巴用箭头一样的末端,慢悠悠的打圈,磨蹭着鬼头上的马眼。那是一种从阴茎开始发酸的感觉,高振宁咬着牙,不服输的撸动姜承録的生殖器。
他们两个陷入了某种幼稚的比赛,好像非要叫对方先射出来才罢休。
结果是身体比人类更敏感的恶魔输掉了,他高潮射精的时候,双手撑在高振宁的胸口,身体反弓,脑袋不受控制的后仰,拉长了脖子,尾巴紧紧的缠绕在高振宁的身上,全身舒展出一个色气的弧度。灯光从上投在姜承録的身体上,他出了很多汗,皮肤湿漉漉的,润泽的接近于透明。这份高潮似乎很绵长,姜承録保持这个姿态,闭着眼睛,像是被爱神箭矢扎伤的圣母雕塑,又是长着羊角的恶魔。
他射出的精液撒在高振宁的裤子上,搞的乱七八糟。
高振宁的手扣在姜承録的胯部,他脱下了裤子,雄性的本能让他急于找到一个能容纳生殖器的地方。那勃起后长且粗大的阴茎,胡乱的顶着姜承録的屁股,它变得湿漉漉的,因为姜承録的后穴是湿的,软的,分泌出温热的体液,让高振宁的阴茎硬的发疼。
“我说得是实话。”姜承録收回了尾巴,用手扶好高振宁的阴茎,抬起屁股慢慢的坐下,“恶魔真的很好操,你试过以后就不会想操人类了。”
这真的是实话,高振宁甚至不需要去做润滑,恶魔的后穴就已经是湿润而柔软,它出乎意料的紧致,但不会箍到阴茎发疼的程度,就像是会动的活物,包容着同性的生殖器。而且姜承録的身体内部温度还要高一点,热而细腻的包裹入侵的阴茎,会让人以为自己操的是个正在发烧的人。
高振宁有点控制不住,他的腰胯背叛了号称直男的性取向,反反复复摇摆,让阴茎在姜承録的后穴里进出,使得姜承録上下颠簸,就像坐在正奔跑的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