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酌乖乖地点点头。
鱼芹萝道:“去找你哥哥玩儿去吧,他最近射箭进步很快,让他教教你。”
梁澈十九岁时,梁鄞驾崩。
垂垂老矣的帝王死之前只传唤了鱼芹萝一人,
许久之后,鱼芹萝神色苍白,眼底藏着悲痛,出来后差点倒在了地上,还是被梁酌扶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鱼芹萝使劲儿闭了闭眼睛,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陛下驾崩了。”
二十二个皇子争夺帝位,那一年的平朝腥风血雨。
太子自那次被指认为“奸夫”后便被排挤出了朝堂中心,初登帝位,也不过是个无实权的傀儡。除去太过弱小不值一提的皇子们,朝堂上支持的储君主要有三队:三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
鱼芹萝在后宫中当上了啥事也不管的太后,只会偶尔在暗中帮扶一下梁澈,天天大多数时候都很闲,常跑去停放灵柩的宫殿待着。
她又在御花园里掐月季时,偶然碰到了五王爷梁灏。
鱼芹萝进宫晚,年纪小,虽是太后,年岁和模样却要比梁灏还小上许多。
等了数息也不见梁灏行礼,人还堵着路,鱼芹萝皱了皱眉:“王爷可是有事找哀家?何故不能差人传话,非要挡在哀家身前?”
梁灏打了手势,让自己的人清了场,就连鱼芹萝的贴身宫女春藤也被带远了。
他微笑着靠近:“鱼姑娘,此处只你我二人,不用再拘泥于礼节了吧?”他又上前一步,“自你入宫那日在宫墙外瞥见姑娘的风姿,便拨乱了在下的心曲。”
梁灏抓住了鱼芹萝的雪白皓腕:“姑娘想做皇后,等本王登上帝位,便许诺你后位可好?”
“不好!松开!”
鱼芹萝挣脱不开,直接伸脚狠狠踢了他一下,趁他吃痛懈劲儿,自己忙挣了出来,惊怒道:“王爷自重,为人不可如此放荡!哀家是先帝的妃子,此生便只会是先帝的妃子。”
“生起气来也这么美。”梁灏满足地喟叹一声,脸上的笑十分温柔,“姑娘荣宠二十余载,父皇能给姑娘的,本王也能,且会更久。”
要不是自己周围没人,鱼芹萝又想让人掌他嘴了。
梁灏又道:“可惜,若是当年和本王暗结珠胎的是你,今日那帝位上坐着的,指不定是谁呢。”
鱼芹萝愤怒的表情忽然怔住了:“……冷岫的孩子是你的?你是柔儿的亲爹?”
“柔儿?”这下轮到梁灏皱起了眉头,“她生下的孩子还没有死吗?”
鱼芹萝受不了了,自己动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一声极响亮的耳光。
鱼芹萝美目泛着冷意:“梁灏,做人积些口德。”
挨了一巴掌的梁灏终于沉下了笑着的嘴角,神色阴沉,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拖去了一旁的假山处,狠狠抵在了山体上。
梁灏使了力气,钳住了鱼芹萝的下巴,目光森寒:“本王就算是在这儿要了你,也不会再有人给你做主。”
许是看出了鱼芹萝的抵触,他忽又笑了起来:“鱼姑娘,父皇这些年真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子蒸父妻,自古以来便有的传统,就算你是太后又如何?离了父皇,不还是什么都不是。”
梁灏挑开了鱼芹萝的衣襟,指腹在她雪白细腻的锁骨处流连:“姑娘怎么不说话了?”
鱼芹萝打又打不过,骂他也没用,偏他还真没说错,自己所有的仰仗不过都是外人。
以前是梁鄞撑腰自己才能娇惯任性,再怎么有些聪明心思,在遇到无法反抗的力量前,还是屁用没有。
禁卫军一直没来,鱼芹萝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底一沉。
……她就说呢,怎么梁灏如此胆大妄为地在后宫里调戏她,感情是梁寂报复她来了,特意给梁灏行了方便。
“要弄赶紧弄。”鱼芹萝不耐烦道,“我待会儿还要缝香囊。”
梁灏手下的动作顿住了,似笑非笑地扫她一眼:“是真心实意这么想?还是想拖延时间。如果是后者,本王劝你早早歇了心思,这附近都不会有人来。”
鱼芹萝:“你做不做?”
梁灏被她接连的嘲讽气笑了,他也不是不敢做,直接一手抚摸上了鱼芹萝的脸颊,另一只手挑开了她的衣袍系带,俯身要吻下去时,被耳侧刮过的一道带着凌厉劲风的飞镖打断了。
“五皇兄,光天化日下如此做,怕是不合规矩吧。”
梁澈稳步上前,不疾不徐地拔下了钉在山体中的飞镖,一手揽过了鱼芹萝,将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母后身上。
他抬眼,目光中带着和鱼芹萝如出一辙的嘲讽,神色却淡淡的:“无事便早日离宫吧。”
到嘴煮熟的鸭子飞了,梁灏有气撒不出。
鱼芹萝不在朝堂不太清楚,梁灏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明面上就他们三人争夺帝位,可暗地里谁都知道,这个不过十九岁的少年皇子才是他们最大的威胁。
梁灏背回双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鱼芹萝:“本王的话,还望太后娘娘好好想想。”
“母后便不劳皇兄费心。”梁澈寂静无波的视线扫了眼梁灏,“她想要的,自当有做儿子的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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