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种放松的感觉。在你生命的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无论发生什么,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还有,如果你需要我,就应该告诉我。”
“你怎么突然话这么多?易感期了?”
“可能。”黑瞎子耸耸肩。
解雨臣伸手捧住黑瞎子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如今他已经习惯了这双奇特的眼睛,黑色的,一如深沉的夜幕,这双危险的眼睛给太多人带来恐惧,解雨臣却努力从中寻找平静。他知道自己终其一生也只能了解黑瞎子的一部分,甚至是一小部分,但是这已经非常难得,很难用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去理解这种视时间为无物的人,解雨臣觉得自己能理解到这一步已经称得上是天才。他学过很多东西,但是了解黑瞎子明显比学习唱戏或倒斗要难很多,事实证明他是一个喜欢迎难而上的人。
黑瞎子突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解雨臣想收紧腿,被他用另一只手挡住,最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达到高潮,解雨臣拧着身子颤抖,目光却一直锁定黑瞎子的眼睛。
黑瞎子再一次把掌心放在他腹部的伤口上,问道:“现在还觉得难受吗?”
“不,”解雨臣摇头,“现在感觉……很舒服。”
“怎么个舒服法?”
“怎么说呢……可能就像你看见树下的月光。”
黑瞎子一愣:“你怎么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光线?”
“通过观察,”解雨臣说,“我发现你很喜欢站在树下看星星,我想你应该是喜欢那种光线。你对我说过,你看到的世界和别人不同,虽然我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是我觉得你品味不错,那月光确实很美。我去年就让人在四合院里栽了几颗树,很快它们就会长大,到时候月光透过树叶撒下来会很漂亮,你喜欢的话就经常来住。”
“想让我去你家住就直说,整那么些弯弯绕绕的。”
解雨臣的小心思被戳穿,只好坦白道:“那你来是不来?我那四合院比你家可宽敞多了。”
“行,就听你的,”黑瞎子点头同意,“那这边呢?你还来吗?”
解雨臣就同他商量:“一三五住我家,二四六住你家,周末……就去长沙带孩子。”
“真有你的……”黑瞎子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怎么?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不敢,都听解董的。”
解雨臣从浴缸里出来,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确实胖了一点,但不明显,依旧是纤细修长的身形,扮个赵飞燕应该问题不大。身上伤痕虽说多了些,但总算不影响整体,看来美玉还得有瑕,无暇就不叫玉了,他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黑瞎子从后面抱住他,双手环在他腰上。
解雨臣问:“你今天还想做全套吗?”
“不了,我想再多给你点时间。”
“给我什么时间?”
“找回你自己,”黑瞎子说,“虽然这话很难听,但我不太想和一个空壳子做爱。”
“你的意思是我受到手术的影响?”
“不只是手术,还有很多原因,再多想想,往前想。”
解雨臣意识到黑瞎子说的是他的童年和青春期。
“你是不是觉得我迷失了自己?”他问。
“不算迷失,应该说是隐藏。”
“是吗?藏在哪儿呢?”
解雨臣闭上眼,想起很多往事,也许他的心里还藏着那个见了血会害怕得掉眼泪的小女孩,也许他的身体里还藏着一个不肯绞去长发的少年。他曾经无数次想要杀死过去的自己,希望一个完美无瑕的解语花就此诞生,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人不可能否定自己的过去,就像空中楼阁永远不可能存在——那只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并非真实。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找上黑瞎子的时候,心里怀揣着对痛苦和暴力的渴望,现在他想要的已经不是这些了,毕竟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没办法再心甘情愿地吃苦。
解雨臣叹了口气,对黑瞎子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要我做到这一点,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没关系,”黑瞎子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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