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挂了电话,看看门口站着的小孩,招手叫他过来。
苟蓷子没挪步,冲着解雨臣喊:“解老板,黑爷说了,我不能进这屋子。”
“他为什么不让你进?”
“他说这房子是你和他的家,外人不能打扰。”
“他不让你进你就不进了?现在你得听我的,知道吗?”
那小孩也是机灵,眼睛一转,撒腿跑进来,对解雨臣鞠躬哈腰,
“老板什么吩咐?”
“坐这儿陪我说说话。”
“啊?说……说什么?”
解雨臣把他按在凳子上,问道:“我不在北京那段时间,你们黑爷一个人……过得还好吗?”
“这……怎么跟您说呢,您交代他的事他肯定得给您办妥,老板直接的事我不懂,但我就是觉得,黑爷跟以前也不太一样了。”
“说说,哪不一样了?”
“以前吧……他就跟一鬼影子似的,特别的……神秘。您来过以后,他确实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最起码身上有人气儿了。你一在,他就正常些,你一走啊,他就又……”
“又怎么了?”
“疯疯癫癫的,贼不靠谱……”
“你个小崽子!这话要让你黑爷听见,揪着耳朵就给你扔河里去了。”
解雨臣忍着笑,心道原来黑瞎子在别人眼里竟是这种形象。
苟蓷子丝毫不怕,对解雨臣说:“解老板您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敢和黑爷走那么近,这么多年您还是第一个。”
“你才活多少年啊,在我之前,他指不定有多少相好的呢,只要他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解老板……您介意这个啊?”
“不会,”解雨臣摇头,“我要真的介意,一开始就不去招惹他了。他有过多少个相好的我不在乎,只要他现在心思放在我这里,其他的我也不想计较,没意思。”
苟蓷子一脸狐疑地看着解雨臣,过了一会说:“不对,你撒谎了。解老板,你肯定在意。”
“一个小孩子你懂什么?”
“你们俩的事我是不懂,但是我知道你刚刚说的肯定不是真心话,黑爷教过我怎么读一个人的面部表情,解老板你刚刚说话的表情,明显就不是真心话。”
解雨臣无奈地摇头,这孩子说黑瞎子教过他鉴谎,那意思不就是说,自己以前在黑瞎子面前撒的谎全都叫人识破了么。黑瞎子从没提起这事,倒也算给他留了面子……
说起来他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的真心到底什么样的,他以前没跟谁谈过感情,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是不是就应该有种独占欲,他以前觉得,黑瞎子活了这么久,有过那么几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再正常不过,说到底,他自己终究也会变成黑瞎子漫长生命里的过客。但是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能看得出黑瞎子爱一个人是不遗余力的,一想到他以前也这样真切地为别人付出过,解雨臣就觉得心里挺堵得慌,只有逼自己别再去想这种注定没有答案的事,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也不贪心那么多,只要黑瞎子言出必行,在能力范围内保他一辈子,他已经别无所求。
接下来的几天北京那边的形势不太乐观,解雨臣垂帘听政,黑瞎子就是他伸出去的手,据说是好几家和解家不对付的拍卖行私下里做手脚,把解家想要的东西放给了旁人,若只是钱倒还是小事,可解雨臣盯着的东西很多都关系到九门的过往,自然也就关系着九门中人的未来,这些东西流传到普通商人手里并没有太大价值,即使如此对方仍然不放手,这明摆着就是挑衅。
解雨臣联系黑瞎子用的是单独的号码,旁人不知道,黑瞎子要是忙起来,就只顾得上给他发几条短信,六月一到,解雨臣没收到黑瞎子报平安的电话,只收到两个字: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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