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黑瞎子冠冕堂皇地住进解雨臣的别墅,两个人就认真演起了模范夫妻的角色,本来解雨臣的意思是两个人化妆易容后再出去见人,但黑瞎子觉得越是遮掩越表明心里有鬼,“就这样正常生活,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了,那他顶多也就觉得你是在休假,或者来这边做生意,我是来给你当保镖,可要是易容了再被人抓包,反而更显得心中有鬼。”
住在隔壁的那对夫妻是做服装生意的,为人特别热情,女主人厨艺高超,经常给解雨臣送些自己做的美食,自从她知道了解雨臣是个有身孕的Omega,更是母性泛滥,隔三差五就要来探望嘱咐,让解雨臣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起初解雨臣觉得特别不自在,几个月前他还是罗恰德公司的大总裁,站在北京城最顶端俯视众生,如今一下子变成了需要人照顾保护的角色,心里落差太大。黑瞎子倒是对这种“夫人外交”特别满意,安慰他说“就当下斗伤重了呗,你又不是没经历过”,他还经常向邻居讨教如何照顾怀孕的伴侣和新生儿,解雨臣脸皮薄,听不得这些,黑瞎子就硬压着他听,说不为自己也为了孩子,听得多了解雨臣慢慢竟然也释然了,不就是肚子里多了个活物么,他解家小九爷多少也是个人物,当年下那么多凶斗,什么小鬼邪祟都上过身,他可从没有怕过。肚里的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个活的,总比那些阴曹地府里带上来的不干不净的东西强,再说要是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以后有什么脸面见祖宗见师父。
又过了几天邻居家的小女儿也渐渐跟解雨臣熟络起来,那女孩刚到了上学的年纪,扎两个麻花辫,喜欢吃各种糖,解雨臣背着她妈妈给她塞过不少零食,大总裁的架子早就没了,看上去也就是个邻家大哥哥,黑瞎子有时候说,“要是让道上的人知道你解九爷不谈生意不夹喇嘛,天天陪个小女孩背古诗,估计咱俩以后就没活可接了。”
解雨臣就道:“那正好,我把北京的房子卖了,早早退休回长沙养老,从此退出江湖。”
“你才多大啊就养老,还是先养孩子吧。”
“我乐意退休就退休,你管不着。”
黑瞎子抽了口气:“哎我发现你——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讲理了?激素对人影响这么大吗?”
“那是因为我这个人本来就不讲理,只不过之前为了忽悠你,装得很通情达理,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想再装好人了。你要实在受不了了,就趁早收拾东西回北京,我一个人还清净些。”
“那不行,”黑瞎子一口否决,“我回北京了谁照顾你啊,你要再敢给我弄什么调虎离山什么瞒天过海,我非得——不,我现在不动你,等孩子出来了,咱再好好算这笔账。”
解雨臣抱着胳膊一脸的理直气壮:“算什么账?你是我的人,不好好听我指挥坐镇前线,跑到这儿来享清福,而且工资还照拿不误,明明该是我找你算账才对。”
“行啊,那你算吧。”
黑瞎子突然靠近,眼镜框都要戳到解雨臣脑门上。
“来吧解总,好好算算我还得给你卖多少年命,算不清楚,吃亏的可是你。”
解雨臣装模作样地掐着手指头开始念决,黑瞎子精通易经八卦,当然看得出他全是是瞎诌,哭笑不得地听他叽里咕噜念了一通。
“算好了,你这辈子都得给我卖命。”
解雨臣说完,一把拽住黑瞎子的领口,脖子一伸就吻了上去,黑瞎子搂着他的腰慢慢回应,两个人难舍难分,缠绵悱恻了好一阵。
黑瞎子疑惑地看着解雨臣:“你最近是不是……有点那个……”
“哪个?”
“就是有点……怎么说呢……是不是觉得很需要我?”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我确实需要你给我打工。”
“不不不,不是这种需要。”
黑瞎子伸出一根手指压在解雨臣嘴唇上。
“我说的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很需要我,比如说见不到我就会觉得难过?”
“没有,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