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跟你说了，不用急，急也没有，缘分到了就什么都有了……”
黑瞎子蹲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解雨臣大腿，另一只手在下面薅地毯上的毛。解雨臣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下去，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
“你——我说你是不是真和齐铁嘴学过算卦啊？科学解决不了的问题到你这儿怎么一张嘴就来了，我在这里费尽心思求医问药，你可倒好，直接言出法随，你这样真的让我很没面子。”
黑瞎子小声嘀咕道：“你要是真怀不上就该是我没面子了……”
解雨臣愣了两秒，话锋一转：
“我要是真的一直怀不上呢？你打算怎么办？”
黑瞎子赶紧叫屈：“什么叫我打算怎么办啊，明明标记是你让我打的，孩子也是你说一定要的，上次在二月红牌位前你明白儿的说过，咱俩都是朝不保夕的人，我哪儿敢想得那么远？”
解雨臣把手搭在自己小腹上，刚洗完澡身上还挂着水珠，稍一用力就有腹肌显现出来，虽然没有黑瞎子的肌肉那么夸张，至少看上去也是十分健康强壮的身体，看来原先是自己吓唬自己，好端端的，不可能怀不上孩子，就算他这身子之前受过不少大大小小的损伤，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比质量过硬的老牌车，修修补补又能接着上路。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解雨臣叹了口气。
“行事谨慎是好事，”黑瞎子安慰他，“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既然这孩子来了，那咱们稳稳当当把他养起来，等足月了就赶紧把他从你肚子里撵出来，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无非是吃饭多一张嘴，出门多一张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解雨臣笑道：“这话你就当着孩子的面说啊？小心他记仇。”
“记仇？”黑瞎子满脸不屑，“这小崽子要是敢折腾你，等他出来的时候看我不狠狠揍他。”
“你也就耍耍嘴皮子吧，等孩子真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解雨臣摇头，“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了？你之前态度那么坚决，难道现在后悔了？”
解雨臣沉默了一阵，下意识就想去床头拿烟，结果摸了个空，一看黑瞎子的脸色，想起之前那些丢人事儿，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主动凑到黑瞎子面前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做，黑瞎子借着刚才的余韵压过去和他吻了一阵，又想起他肚子里如今有了孩子，干脆把被子一拉，今天到此结束。解雨臣倒有点不愿意了，在黑暗里眨眨眼看着黑瞎子，一脸的无辜，黑瞎子哪能看得了他这副面带潮红眼角含春的样子，嘟囔着骂了一句，伸手摸到了解雨臣两腿间，解雨臣立刻心领神会，分开腿让他的手指进来摸索，黑瞎子很快就得了要领，把解雨臣挑逗得腿根打颤，前后都吐着水。黑瞎子自然是愈发得意，笑着说“咱这摸金探穴的本事在道上也是排的上号的”，解雨臣知道这是话里有话，但是架不住黑瞎子那两根手指太会弄，次次抵到他要害，穴里面酥酥麻麻的，时不时挤出点水来，全被黑瞎子抹在了屁股上，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身子又弄得湿乎乎一片，黑瞎子还不打算就此打住，又多塞了一根手指进去，解雨臣拍拍他小臂叫他收敛一点，黑瞎子嘴上答应，手上却是毫不留情，一下比一下顶得深，解雨臣早已习惯了跟黑瞎子翻云覆雨不分昼夜，哪能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但是手指毕竟不一样，他这样和黑瞎子面对面躺着，自己私密的地方却让人随意进出把玩，自然是又想要又怕羞，不自觉夹紧了腿，黑瞎子故意逗他，咬着他耳朵说“孩子都有了，这几个月是不是不能行房”，解雨臣有点急了，贴在他胸口说：“从明天开始算。”
“行行行，都听你的。”
黑瞎子一翻身压到解雨臣身上，怕解雨臣累着，就让他趴着别动，下面慢慢插进去大半，解雨臣后面已经放松过，这会儿正好能乖乖咬着黑瞎子的阴茎，解雨臣也担心做得太过伤到孩子，自己握住前面，这会儿也不讲究什么美观，手法粗暴地撸动两下，黑瞎子配合他的节奏撞他最敏感的那处，解雨臣立刻软了腰，黑瞎子故意吊他的胃口，这个节骨眼上问他有没有后悔要这个孩子，解雨臣摇头不说话，夜已经很深了，四下寂静无声，显得他喉咙里冒出来那些猫叫似的的声音格外惹人心动，黑瞎子强忍着欲火，仍然耐心地一下一下深入，解雨臣只觉得自己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黑瞎子剖他剖得是有条不紊，肚里的东西算是明明白白都交代了，黑瞎子也就不再折腾他，抽出来在他腿根臀缝里蹭蹭，直接射在了外面，解雨臣抱怨他乱来，澡都白洗了，黑瞎子也不管那么多，把解雨臣按住亲了两下，用湿巾草草清理过就要睡，解雨臣却迟迟不肯闭眼，明显是有心事。
黑瞎子也懒得再去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孩子这事儿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解雨臣说，“你也知道的，很多事情我身不由己。”
“那现在呢？既然下定了决心，又为什么后悔？”
“没有后悔……”解雨臣转身看着窗外，黑瞎子知道他其实一直睁着眼。
“我只是突然觉得，真的是突然之间，我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孩子。我自己的日子过得已经够糟糕了，居然还要拖这孩子下水……倘若他有权利选择，我想他不会愿意做解家的孩子。”
“那可不一定，”黑瞎子摇头，“再说你可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你一向做事只往前看，而且看得很远，这件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只管放宽心就好，何况还有我呢。”
解雨臣听完无奈地笑了笑，把头枕在黑瞎子胳膊上说：“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