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一块冻青色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挂了一块纯金无事牌,它旁边静静躺着一根镌刻着金色经文的白蜡烛,蜡烛烧了个头,最边上还卧着一个亮闪闪的黄铜弯钩。
“这些是什么东西?”
卫一霖看不懂,替同样好奇的皇帝问了出来。
“跟咱们去麓城的一位九重天高人给的法器,专治锁心咒,驱邪很有效率。”
皇长女出言为她解惑,看向胸有成竹的妊临霜,抱拳佩服道:“还得是皇妹,猜得也太准了,在麓城时九姑娘给你的么?”
“这次倒不是我猜的,玄学这块我可是一窍不通。”
妊临霜摇了摇头,接过清明手中物什,拿红布仔细地包好,从怀中掏了一个金线刺绣的荷包,郑重地放入,重又递回给清明。
清明明白她是想让林氏商行将东西送回去,接过以后就退下了。
这些咒啊经啊邪门得很,妊临霜没亲眼看过就总觉得不放心,招手让一旁的宫人领她们去厢房看江宴,边走边解释。
“那些法器都是九悠临行前给江宴的,说回皇城一定用的上。她原来还不想要,九悠却硬要塞给她,回来路上她拿着东西和我一说,我猜到会出事,就提前做了准备。”
“所以我们抓的那个西麓国女子,根本不会锁心咒么?”
皇长女百思不得其解:“施咒之人另有其人……难道我们去的时候,四弟也在麓城?”
“恐怕是的,当夜审问时我便觉得那女子对锁心咒一知半解,说得含糊不清,但这种事无从查证,我还以为是她不肯明说。”
妊临霜眯着眼看向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惊魂甫定的江宴,与妊千澍相视一眼。
得了应允,妊临霜上前拦住她要下床行礼的动作,坐到了她床头,将刚才宫人端上来的药递给她。
“如今想来,也许当初那女子故意拖住几个合作了多年的西麓国奸细,又仓惶出逃,制造那么大一个目标让我们抓,真实目的并不是逃跑,而是调虎离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四皇子便是那位白衣女子情之所至、临阵倒戈的理由。
“她想将城中守卫引开,好让四弟安全潜回宫中。”
皇长女皱眉作思考状,沉吟道:“如果给疯郎君们施咒的就是四弟……”
她对躺在病床上的情敌安危不感兴趣,甚至嘲讽地睨了她一眼,就差把“你好弱”写在脸上了。
“可当时他们都说是一个蒙面女子啊?四弟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她学着妊临霜推理,忽然灵光乍现,眼前一亮:“怪不得,皇妹你刚才和薛不移说女人也不能放过,是在怀疑他会男扮女装潜逃出宫?”
妊临霜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错,现在很会想了,能有个八九不离十。”
皇长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得她这位皇妹一句夸奖难如登天,心里甜滋滋的。
皇帝和卫一霖在旁听了半天,总算听懂了个大概。
没想到麓城一事背后的弯弯绕绕居然这么多,她们不由连连点头,由衷地为黎国能有两位如此优秀、已经能独当一面的皇女感到欣慰。
妊临霜见江宴慢吞吞地把药喝完,脸色也好了些,连忙关心道:“觉得怎么样?”
“太吓人了,”江宴迷迷瞪瞪地打了个冷颤,“感觉像鬼上身。”
她一侧头,看到刚从门口进来的清明,他端了碗滋补的粥放到了她床头。
江宴见状乐了,忍不住没正形道:“不过能看到清明为我着急,我这心里美滋滋的。”
“呵。”
皇长女不屑地嗤笑一声,转头就走,还拉了卫一霖:“看她这样子,精神头可好着呢,都有闲工夫调戏别人,还用人关心?走,咱们走。”
“啊对了,”江宴就着清明的手喝了口粥,眉飞色舞道,“清明,我和你说,某些人啊,被男人甩了还要搞替身那一套……唔!”
皇长女飞窜到床边,死死捂着她的嘴,眼神威胁。
“殿下,她是病人。”
清明不赞同地放下了粥碗,皇长女怂怂地收回了手,江宴也唯恐闹得过分惹他生气,两人默契地安静下来不再闹腾。
“江宴,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终于逮到机会问正事,一旁的皇帝和宰相八卦地看着两女争一男的戏码,也不出声打断,妊临霜无奈做了这个恶人,打破了房间里和乐融融的氛围。
“殿下,我出手,您就放一百个心。”
江宴咽了嘴里的粥,笑嘻嘻地打包票。
“四皇子以为我给他吃了毒药,其实我趁他干呕吐药时在他腿上扎了针,如今他腿部经脉受阻,气血滞浊,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双腿僵硬,算着时辰就是现在了,应当是跑不出去的。”
听闻四皇子被扎针,妊千澍未加责怪,言语间颇为和善,只疑惑道:“江御医,你不是帮他治好了腿吗?怎么现在反而变成了气血滞浊,双腿僵硬?”
“皇上,您有所不知,”江宴身有不便,彬彬有礼地对她低头示意,“不是臣治好的,臣诊断时就看出四皇子没有腿疾,甚至比寻常皇子更加健康,体魄健壮。”
外面天色已晚,清冷夜色下微风拂过庭院,院中无人,唯有虫鸟相谈。
昏暗的灯光下,门外走廊一片寂静。
太女宫里人本就不多,听墙角的更不可能有,在场的几个都是太女的熟人,对这宫中秘辛也多少有了解。
在妊临霜的点头示意下,江宴看着怔愣的妊千澍,恭敬道:“皇上,这里没有旁人,臣还发现了一个秘密,便直说了。”
“四皇子早已停用育子汤,算到如今已有五六年之久,停药时间太长,怕是无法为妻主代行生育之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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