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锦绣?”
皇长女闻言愕然:“怎么可能,他那么蠢,而且串通敌国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皇姐,他名义上还是你父君呢,这么说自己父君真的好吗?”
两人审了一夜,睡意全无,妊临霜微微笑着吃黄荃送来的早点,是一笼屉虾饺配着鱼片粥,滋味很鲜美。
“据那个女子所说,她在宫中潜伏多年,喜欢上了卫锦绣,不甘再受西麓国控制,所以出卖了自己的同伙,是想和他们一刀两断,好以后一直陪在卫锦绣身边……”
妊临霜笑着摇了摇头:“你信吗?”
“……卫锦绣长得是挺好看的,诓住人也有可能。”
妊临雪夹了个虾饺,整个儿塞进嘴里嚼,自从那天在麓山脚下吃过鲜虾小笼包以后,她就爱上了鲜香爆汁的感觉。
“那照她这么说,这些事都是西麓国的错,麓城之事全是她一人所为,和卫锦绣没什么关系吗?”
妊临霜笑眯眯地看着她。
皇长女不由自主地吞下嘴里的虾饺,下意识地问道:“有这么简单吗?”
“皇姐不觉得那女子身上的香气,和我们在麓城郎君们那里闻到的有差异么?”
妊临霜吃饱了,放下筷子漱口,拿帕子擦了擦手,托着腮看她。
皇长女见她不吃了,美滋滋地把剩下的鱼片粥都盛出来:“皇妹多虑了,就算是同一个香师拿着同一个香方制香,每次的用量也会有细微的差别,香味有些差异很正常。”
“那皇姐有没有想过,做坏事为什么要带着气味这么独特的熏香呢?”
妊临霜笑眯眯地引导她思考。
“就算如江宴所说,西麓国民间有用珞珈草驱邪的说法,但一个给人下咒的,还要专门配珞珈草辟邪,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是西麓国人干的,未免也太牵强了些。”
“也许是西麓国女子都有用珞珈草制香熏衣服的习惯?”
皇长女转了转眼珠,粥也不喝了,努力地顺着她的思路想:“她习惯了的话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上有香味……”
妊临霜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她又如何能潜伏宫里这么多年?”
皇长女眼前一亮:“难道她是故意的?”
“不确定。”
妊临霜托着腮,兴致缺缺地看着她继续吃:“我还问了她认不认识王女官,看着也不像个知情的。”
皇长女嘴里嚼着鱼片,含糊道:“不管怎么样,横竖人是抓到了,还是活口,足够我们和西麓国讨个说法了。”
“宫里的事有母亲和父后呢,出不了岔子。”
“也是。”
妊临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她一夜没睡,精神还算不错,就是腰酸背痛。
“城里的事我稍后交代一下黄荃。”
“皇姐,等会你去跟何将军把薛不移他们几个要过来,走的时候押上犯人随咱们回皇城。”
皇长女闻言,八卦地挤眉弄眼:“哟,怎么,换口味了?这小子真是撞了大运,这几年你身边就留了个清明,如今你……”
妊临霜皱眉,刚想阻止她继续胡说八道,门口薛不移就出现了。
他本是来问二位皇女接下来的处置,不想听到了不该听的,一只脚悬在门槛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沉默了一瞬,还是进来了,单膝跪地大声道:“属下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哟哟哟哟哟,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叫上属下了?”
妊临雪倍感稀奇:“昨儿晚上你跟在我身边,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今天这么积极主动,难道真对我皇妹有意思?”
薛不移低着头:“卑职不敢。”
妊临霜头疼地扶着额。
她原本只想着回皇城需要人手押解犯人,并不打算收薛不移入麾下。
被皇长女这么一搅和,看薛不移一腔热血的样子,她若是此时点破,怕是会打击到他,无奈只好应下。
“无妨,你要真的愿意,以后就跟在本宫身边,回头本宫和皇上请命给你封个官职可好?”
“好!属下愿意!”
薛不移猛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啧啧啧啧啧啧,”皇长女摇头晃脑地出门,“这要是惊蛰那个小哭包见了,指不定醋成什么样呢。”
妊临霜黑了脸:“你再嘴上没把门,我回去就找人给江宴和清明说亲。”
“真的吗?”
江宴不知道听墙角听了多久,等她们一出门就笑嘻嘻地迎上来。
“殿下一言九鼎啊,可不能抵赖。”
“假的!”
皇长女闻言急了,追着江宴打:“你这人,清明是你能想的吗,让你几分还得寸进尺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