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妊临霜趁她们怔愣，像一尾游鱼，灵活地在左右夹击中逃脱。
三年，除了日常搞事业，她做的最主要的事便是研制火药。
她深知权利的维护永远脱离不开武力压制，当了解到黎国民间存在烟花爆竹，她便动了这个心思。
但是作为一个只知道炸药基础成分的化学小白，她并不清楚怎样的配方能让炸药更稳定、更高效。
她只能秘密让林氏商行名下的工匠研究了许久，试遍了各种相似的材料和配比，炸了远郊的好几座小山丘，才终于实验出了性质稳定的黄火药。
“……去年城外轰隆一声，城里还以为是地震了、神罚了、有世外高人练武功了，传的神乎其神，原来那事是你干的？”
妊临雪目瞪口呆地听完，看到那几座被炸平的山头，皱眉控诉她：“不仗义，太不仗义了，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叫我！”
“这可是很严肃的。”
妊临霜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扭头看那些光秃秃的山顶。
“必须提前勘察，对炸山的位置、火药的用量、引爆的时间都有精准把控才行，避免出现人员伤亡。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山没炸平，反而滚石砸落压死了黎国百姓。”
“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
卫一霖看着眼前地崩山摧的景象，心中震撼，她由衷地佩服她们这位太女，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危险，无比庆幸研究出此等武器的人是太女而不是旁人。
她可以预见到黎国在她的带领下会走向何等的繁荣昌盛，有如此秘密武器，一统天下也不无可能。
“嗯，”妊临霜点了点头，“此事我本不欲声张，怕有心之人趁虚而入，除了我和亲信以外便只有皇上知道，但现在计划业将完成，也就不必隐瞒了。”
“瞒卫一霖就算了，我你也瞒……”皇长女冷静下来，还是不高兴，“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你自己想想你府上有几个侍君，醉酒后又能不能守口如瓶，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
妊临雪被她一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妊临霜回头看着被炸得七零八落的碎石，轻叹道：“如果可以的话，和平的权力交接依然是我首选。”
“但是世子迟迟不下决断，”卫一霖也叹了口气，“他宽厚仁慈，对百姓来说是好事，但对谋事来说太过优柔寡断，令人焦灼。”
“他总会明白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要变革就必须先有所失再图所得。”
妊临霜回身坐回马车，三人一同回到皇城。
她先送了卫一霖，而后将皇长女送回府：“皇姐，我还有一件东西要给你。”
妊临雪依言带她到了自己平时练功的地方，空旷的练武场侧面放了一排靶子。
她看着妊临霜站在她平时射箭的位置，往怀中摸索，掏出了一个约两指宽、半尺长的乌黑铁管。
那铁管造型奇怪，一头还连着一个突出来的浅棕色革布手柄。
不待她反应，妊临霜一回身扣动机关，“砰”的一声巨响，练武场另一侧的靶子应声而碎。
皇长女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圆。
“哇，什么好东西！”
她兴奋地接过，妊临霜手把手教她。
“这东西叫枪，红缨枪的枪。”
她笑眯眯地和她介绍，看她新奇地托着枪左看右看：“只不过我这枪可以随身携带，还不需要学什么招式，只需要准头好。”
“好好好，这机关如何操作？”
妊临雪跃跃欲试。
妊临霜尽量说得浅显易懂，手把手指给她看：“这是扳机，这是保险，就是保护你防止危险走火的东西。”
“枪管里面填了火药，一支可用五次，填药方法我之后教你。”
说完，妊临霜看着她兴奋的神情，不放心地嘱咐道：“火药的威力你也清楚，记住，平时揣怀里一定要上保险，防止枪走火；枪口不要随意对着人，哪怕上了保险也须小心为上。”
“这么小的东西还有保险呢？”
妊临雪感觉自己学会了，对着靶子举起枪一扣扳机，被枪的后坐力一震，射歪了。
虽然第一次没成功，感受到枪威力的皇长女反而更激动了，手臂和虎口传来的酸麻疼痛让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嚯，这小玩意儿力气真大，把我胳膊都震麻了。”
妊临霜笑着摇了摇头：“总之一定要小心为上，皇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妊临雪又是一枪，这次有了预防，准头好了许多，对面的靶子应声碎裂。
硝烟味弥漫，她满意地收手看向妊临霜：“皇妹放心吧，我这么大人了，有分寸！”
后者无语地看着她嘴上说着有分寸，用完就要往怀里塞，出声提醒：“保险……”
妊临雪低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手忙脚乱地把保险摁上，讪讪地笑：“皇妹放心，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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