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礼貌地起身对她行礼:“怎么了?”
“没事,继续。”
妊临雪看着她的手搭上清明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和寻常太医看诊不同,纳闷地走到妊临霜身边。
“皇姐,你这咋咋呼呼的怎么了?”
妊临霜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指了指一旁的小凳子:“坐。”
“哎,皇妹,你这壶里又是何物?”
皇长女眼尖地看到那个亮闪闪的银壶,里面还伸出来一截银管,不由好奇地拿起一看。
“哟,还是冰的,闻起来好香。”
凑近一闻,奶香与茶香交缠着涌入鼻腔,香甜诱人。
“馋了?”妊临霜挑眉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不由莞尔,“那你喝吧。”
皇长女嘿嘿一笑,对着壶口灌了一口,冰凉奶茶顺着咽喉沁下,爽得眼睛都大了:“好东西!”
紧接着她又咕嘟咕嘟好几口,放下时冰块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怕是已经见了底。
妊临霜哭笑不得:“你还真是不客气。”
“嘿嘿,和你我客气什么。”
妊临雪也靠着遮阳伞坐了,眯着眼睛看外面的阳光,间或扭头看一眼后面廊下,看到清明和江宴有说有笑的,又恨恨地回头。
“江御医,你好有趣。”
清明抿着嘴笑,他刚刚听她讲以前行医时遇到的趣事,感觉新鲜的很,江宴说话又很幽默,逗得他眼角眉梢都在笑。
江宴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第二个方向:逗清明笑。
“清明公子喜欢听?我以后天天来讲给你听好不好?”
江宴趁热打铁,生怕他拒绝,又补充道:“不用担心旁的,在莲城时我和太女殿下做了个约定,我以后也跟着太女殿下做事啦。”
“哦?”
清明想了想,觉得江宴医术好又为人风趣,太女殿下身边有个得力的御医,以后在外办事没准能事半功倍,不由为殿下开心。
“那以后咱们宫就有劳江御医多多看顾了。”
江宴巴不得天天往这跑。
自从知道太女殿下不是要收清明做侍君后,她这一颗心就痒痒的,天天悬着,盼望着这一天不知道有多久了。
她喜不自胜地连声答应:“没问题,没问题。”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皇长女看得吃味,不由酸里酸气道,“哼,这御医不像个好人。”
“人家可清白着呢,”妊临霜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这宫里都是你啊?”
“就是就是!”惊蛰不管对错,看到皇长女吃瘪就开心。
“你们这,搭了台子给我唱戏呢?”皇长女摇了摇头,拿了个鲜花饼,一口塞进嘴里嚼,“我今日来有正事。”
“看出来了。”
妊临霜早察觉到她过来匆忙,大热天的脸颊通红,发丝微乱,领口也有些汗湿,怕是刚从军营回来。
军营里要特地来知会她一句的事,除了衿郎的招供还能有什么。
她笑眯眯地拿起一壶小厨房刚送的奶茶,吸了一口,冰凉微甜,里面居然还有珍珠小圆子,口感更丰富了。
妊临雪馋她手边奶茶,刚才小厨房又送上来几小壶,除了她的那壶还被扣着不给,在场的几个一人一壶都分好了喝上了。
看妊临霜这架势,怕是她不说完事情不给喝的。
“衿郎招供了,”皇长女自己拿了把扇子扇风,言简意赅道,“他说他幕后主使是世子。”
妊临霜眉一扬:“有必要吗?”
世子都被送来做人质了,明面上好吃好喝地供着,实际相当于是被西麓国流放过来的,命都在她们黎国手里捏着。
搞这些小动作,除非他是个蠢的。
“不知道,”妊临雪的眼睛一直盯着剩下来的那壶奶茶,“不过衿郎那样子是真惨,你是没看到,被玩得跟个破布娃娃似的,应该不至于撒谎吧。”
“我把他从营里拉出来,找大夫治了,”她嘴角上扬,笑容阴恻恻的,“治好了,如果发现不是世子,我再扔回去。”
“扔回去还能用吗?”
妊临霜眉眼一抬,把奶茶给她了。
“能用吧,”妊临雪满不在乎道,“不能用就是个废物,杀了就是。”
“反正不管他说什么,西麓国的人谋害你都是事实。这西麓国我早晚给他端了,看他们那个皇帝不爽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