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逸以为自己没说清楚，重复道：“1梦江湖，在梦里找1的江湖。”
“什么梦江湖？”
“1，1234567那个1，”白一逸怕他还是听不懂，又补充了句，“有1吗？就这个1。”
雷雷连夜下了微博客户端，在搜索栏疯了一样一遍遍地输入“迟九卿”，一个名为“华武证婚人”的博主，无比详尽地列出了这位年轻的总裁在一梦江湖里短短两年多的人生。
——无一不与赫赫有名的九老板相吻合。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错了，他私信去问，消息可靠么？是真的么？某四合的九老板确定是迟九卿？不是别人？不是买的号？
那博主深夜冲浪立刻秒回：“我从他萌新时就认识，他一直挺忙的，基本都是代练打理。”
雷雷闭了闭眼，又搜了一会儿直播截图，那与他手机里的人面目完全不同，一直到后半夜，还是忍不住又去问：“迟九卿，没整过容吧？”
“？长成这样还需要整容”
信息时代，隐匿于芸芸众生的人旦夕间一夜爆红，成为许多人饭后谈资，网络的弊端也在于此。次日凌晨五点，“迟九卿”后出现了黑词条“不雅照”。
昨晚实在太累，白一逸早上起来才知道上热搜的事，打开微博私信评论转发一串的999＋，他随便翻了几条看，无非还是磕cp、问档期约拍和推广的。微博热搜榜，“迟总老公”已经无迹可寻，取而代之的是“迟九卿不雅照”，他人都睡懵了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不雅”是什么意思，点进去，实时微博都在发心碎表情。
热度最高的一条微博是个连昵称头像都是默认模式的小号，显然刚注册，带的正是“迟总老公”“迟九卿不雅照”的话题。
那是几张并不如何清晰的床照，看得出来年代久远，远不如现在的设备像素高，白一逸往下翻着评论，悬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微发着颤。许多字眼不堪入目，他只看过去便觉有无数素未谋面的人，如同暴洪长泻，带着无尽的恶意从四面八方汹涌咆哮而来。
他切了小号，正打算跟评论区和营销号对线，却听房外迟九卿敲门：“起了么？半小时后临时会议，快点吧。”
白一逸揣起手机飞快套上衣服跟了出去，一路上通过后视镜不住打量后座的迟九卿。
昨天结束都已经半夜了，今天又起这么早，他就那么合着眼仰躺在座位里，露出大半截腻白的脖颈。颈上喉结忽一滚动，曦光斜射下的小片光影便如峦间风动，云霭起伏。白一逸迅速收回目光，身后却传来极低沉的声音，迟九卿问他，看过热搜了么。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并没有出声，迟九卿神色里带了些疲惫，躺着叹出口气：“另一个人，是我前男友。我醒来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他发的，他说送我一份迟到八年的分手礼物。”
白一逸抬了抬眼，正与镜中张开眼的迟九卿视线碰撞，两人相视不过一瞬，又各自飞快移开。
千山文化公关业务能力一流，他们到公司时热搜已经被撤，黑词条也搜不到了。
墨千奇会后要请白一逸到楼下喝咖啡，那是家很有格调的咖啡厅，她坐在对面，拿糖匙敲了下杯子。
这“叮——”的一声，把白一逸的魂叫了回来，她兀自低头搅着咖啡，连看也不看他。
“你不适合做助理。”
白一逸挑了挑眉，并不感到意外：“我在努力学了。”
“不不不……”墨千奇笑着撩了下垂到额角的长发，拿手指慢条斯理地卷着抿到耳后，“我知道，你和迟总是玩游戏认识的，那么我打个好理解的比方。这一个团队里，助理的角色定位是辅助，而你，显然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墨千奇微笑着看他：“我也是昨天才了解到，原来你微博有百万粉丝，难怪昨天直播那么招人。以你的条件，真的没必要做个小助理。”
说到这里白一逸才大概明白了她的用意，昨天直播实在玩太嗨了，他也确实没顾及到迟九卿，而落在墨千奇眼里就是喧宾夺主。助理是辅助，是陪衬，而不是与人争锋、占尽风头。
白一逸点点头，说自己明白了。桌上的手机忽然一震，屏幕亮开的瞬间，“九九”两个字赫然跳动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