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上了天堂,还是入了地狱。
他只想知道阿盛是不是和他一起。
阿盛,他的阿盛。
“啊阿盛,奶油。。。”
他倒下去,之前喷射在沙发上的精液就沾到了他身上。他想起来,阿盛没有吃到他的精液。
趴在他身上,从后面抱住他的阿盛,正细细吻着他的背和肩。手伸到前面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没事的哥,你舒服了就行。”
阿盛的思绪却开始飘远,那噩梦终究还是又回来纠缠他了。这一次,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哥结婚那晚的阿盛,一个人在这间老屋里,念叨着”白头偕老”。
他突然开口:“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漫不经心地在哥身上又落下几个吻,“哥,等事情都完了,我们两个去北边看雪吧,我还没看过雪呢。”
阿盛趴在他身上,很熨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话却往高启强心里钻,钻的他心口发颤。
把脸轻轻蹭在沙发上,蹭去眼角的一滴泪,他说不出话,只能轻轻扭扭身子,示意阿盛接着操。
“你不要再歇会儿?”
“你别停,我想和你一直做。”
于是被温热潮湿的穴肉软软包裹着的肉棒,又轻轻抽插起来。刚刚高潮过的身体还很敏感,肉棒牵扯带动穴壁,扩张的血管发麻,高启强有点支撑不住。
但是他不在乎。他不想让这场性爱停下来。
他想一直做,做到再也没有快感,做到自己昏死过去,做到他们一起烂在这里。
身后绵软的抽插慢慢变成撞击,又重新激烈起来。他倒在自己的精液汗水里,承受着来自身后的爱意。他紧紧握着阿盛的手,指甲掐进肉里。
37.
“哥。。。哥。”
阿盛低低喊他。
“哥,我怎么办。。。你帮帮我。”
沙发吱吱呀呀地响了很久,好像再难支撑两个人的晃动。阿盛抬头看了看窗外,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透过窗台,他看见一弯月牙。
天黑了呀,到底是黑了。
他低头埋进哥的肩窝。他想用力,可是射不出来。
阿盛想起来,他的天是五岁那年黑的。
他当时看着爸妈被推进那个炉子,透过炉子的小窗他看见了一团火,他的太阳就在那里头烧着,和那两具尸体一起烧成灰烬。
但幸好,再死黑寂冷的夜,偶尔也会有月光照亮。
月亮应该是绕着地球转的,可是换过来看,地球也算是在绕着月亮转。
哥就成了他黑夜里的一轮月亮,他围着那轮月亮转,乐此不疲,却也始终不能靠近。
他绕着哥转圈,爱潮向着哥的方向被牵引出潮汐,可是再滔天的巨浪也够不到月亮。
他等着月亮偶尔离他近一次,哪怕近月点带来的明亮稍纵即逝,随后就又是漫长的黑暗和等待。
他今天离月亮近了一次。
他的月亮,就又要离开了。
他还是埋头顶弄着,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
性器麻木地向大脑传递快感,催促他快射。
他发疯似的操干,咬紧了后槽牙低吼,忘了身下的人早已经发不出声。性器轰轰烈烈开疆破土,肉壁摩擦的快感刺激的他头皮发麻。
可是他到不了。
“哥,怎么办,你帮帮我。”话已经带了哭腔。
高启强被压在下面,身后肉刃拉锯着,被长时间使用的穴肉已经麻木,快感不复存在,每一寸牵肠刮肚的拉扯都是在生磨娇嫩的肉壁,肌肤火辣辣地灼烧着。
可还是不舍得打断阿盛,就咬住下唇忍着,把自己痛苦不堪的身体做容器,承受住他的发泄他的痛苦。
“哥。。。”
阿盛之前的梦又回来了。他发了一头的汗,对现实失去了意识,浑浑噩噩醒不过来,下身的动作已经机械。
那些阿盛又在缠绕着他尖叫,有的面红耳赤问他到底在干什么,有的哭得凄楚问他到底有没有爱,有的憎眉眦目骂他和自己哥哥乱伦,有的面目狰狞问他要不要再回地狱。到了尽头,眼前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映着现在狼狈不堪的自己,看着他,轻飘飘地开口:“月亮落了。”
月亮落了。
天黑了。
心底轰然一声,怅然若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