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因为冷，又挽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到了他衣服上。一边贴一边嫌弃。
只是这回底下的手牵在了一起。
此时已经是学期末，魔女又开始为学业烦恼了。所以他们经常一起泡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关青月也在学习，似乎也有很忙的事情要处理。不过魔女从来没有问过他在做什么，她才懒得费心。她不会真的花心思在这凡人身上，目前还只是允许他待在身边而已。顺便实现一些他的小愿望。倒是有种养宠物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在关青月问她学习成绩的时候，就会烟消云散。
关学霸十分关注她的学业，时不时就会问她的复习进度，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她每一科的考试时间。他的龙语也非常好，魔女问的问题，没有一次没答上来过。
离大谱，怎么好像全世界都比她这个龙专生擅长龙语？她这个专业怎么好像跟没有一样？她最大的专业就是没有专业？
每次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关青月都会带一些小零食、水果或是饮料之类的给她，他倒是十分清楚她喜欢吃什么，那一整个学期的间谍不是白当的。因为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魔女也都欣然接受了。不过她并不会因此心生感激，反而会觉得是凡人的荣幸。
在接受别人的好意方面，她很有天赋，毫无负担。
毕竟从小被恶龙含在嘴里，无条件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这让她觉得别人对她好，是应当的。她这个条件出来的孩子，就不可能真的体贴懂事。她是货真价实的小公主，被恶龙捧得很高。这次只是来凡间体验生活，没带上她的城堡和仆从众而已。
偶尔关青月会带她出去转一会儿，休息一下再回去搞学习。方式是写在纸条上，推到她面前，在纸上用文字问她要不要歇一会儿，出去走一走。
魔女回了一个＂允。”
或者有时候会打一个勾；或者什么都不回，直接起身就走，然后等着关青月追上来，帮她推开教室门。
寻找空教室的时候，也是她在后面等着，将找自习室的任务完全交由凡人完成。他倒是每次都找得很快，仿佛扫一眼，就能获悉全局。
在教室里的时候，他们都在各忙各的，到了走廊之后，关青月经常会抱她。
无所谓了，魔女默默注视着凡人拥上来，心想反正冬天穿得厚，什么也碰不到。
有时候她靠在外围，压着栏杆，看外面的夜色，这凡人男友会悄无声息地从后面环住她，两手也搭在栏杆上，将她圈在怀抱里。
后颈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但是他从来没有像梦里那样不要脸地舔上来过，所以魔女也勉强忍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忍得越来越困难了。这凡人仿佛连呼吸都是在勾引她，令她贪恋不已，久久难以平复心绪。这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堪。
一旦产生了咽口水的冲动，她就会推开他，一脸不耐烦地走开。
总的来说，跟之前单纯做朋友的时候，好像没什么大区别，除了牵牵手，抱一抱什么的。
不过心里不怎么躁动了，倒是件好事。恋爱之前那种不安忐忑的心情，她以前从来没有尝过。跟哥哥绑定在一起的时候，他黏得很紧，紧到她没空担忧，胡思乱想。她一点也不怕他会移情别恋。当然也是因为没资格考虑那种问题……
她渐渐也没有想着分手的事情了，潜移默化间，似乎接受了现在的新相处模式。
在一起都快半个月了，这就是谈恋爱？好像也没什么啊。
并没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地方。
他们之间的称呼倒是变了，她再也没有虚伪地叫过他学长，通常都是叫他‘凡人’、‘愚蠢的人类’。再不然就是叫他网上的名字‘轻尘’。以前她最喜欢在网上找她的轻尘宝贝聊天。
关青月都随她去了。
他个人的话，是比较喜欢带着她的真名，叫她‘小黧’。
她勉强同意了，不打算强迫他叫自己主人，只要不是妖女就行。听说凡间的情侣之间都是民主且平等的关系。
这让她想起哥哥偶尔也会这样叫自己。哥哥会用各种各样的称呼叫她，小鬼，小黧，小恶魔，小妹妹，小漂亮，小火球，小蝙蝠，以及最近的小魔女，都是张口就来，看到她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他们小时候会互相叫小白和小黧。长大了倒是很少这样说了。
魔女愈发烦躁起来，跟关青月待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想起哥哥的次数就会越多。那个刻意回避的身影，似乎隐隐又回到了眼前。
关青月问她要不要互相关联一下【塔】账号，很多正在热恋的情侣都会这么做，这样就能随时切换账号，浏览对方的聊天记录，本意是预防出轨。
她拒绝了，她才懒得关心平时他会跟谁聊天，没这个功夫和心情。而且他们又不是在网恋，不需要靠这种方法获得安全感。
并且，她也不想给凡人检查自己聊天记录的资格。跟她说骚话的野男人还真不少，劝她分手的都有一大把。只不过她都没怎么搭理而已。
不少哥们至今都没能接受她脱单了的事实。时不时来两句‘记得让他戴套’、‘如果他对你不好，找我，我弄死他’、‘说真的，小妹妹不要被男人骗了，你根本就无法通过网络聊天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而且男人都很擅长伪装，我就是男的，所以我知道’、‘他配不上你’之类的。
她已经为此拉黑了数个男同志。发展到后来，连群聊也不爱看了。一看到有人说关青月坏话，她就会火冒三丈，干脆眼不见为净。她不太会怼人，吵架吵不赢别人，是个单纯的撒娇精，就算要凶人，也都很直接，没什么段位。
之后关青月又问她想不想要换情侣头像，她还是果断地拒绝了。
她喜欢乱换头像，这是她人生的一大乐趣之一，她不会为了谈恋爱牺牲掉这点，跟任何人绑定在一起。
所以关青月只好说哪天她想要用情头了，随时可以跟他说。
第一次夜不归宿，是因为凡人邀请她去私人影咖玩。
她怀抱着好奇和新鲜感，跟着去了。规规矩矩地坐了一晚上，非常认真地看了三四部电影，熬到早上，困得不行，决定睡一会儿。
中间犹豫过数次，寻思着要不要靠过去，跟男友坐一起。总感觉，这种情况下，一般情侣都应该是依偎在一起的。
但是，是不是太快了？
孤男寡女的，这样做不合适吧？而且她心中对凡人总归是有一份藐视在的，不屑于主动投怀送抱，轻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