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姐,”医生从治疗室里面出来,看向她的视线里满满都是严肃,他斟酌了一下,还是道“情况不太乐观。”
“病人目前出现了焦躁和破坏欲,攻击力明显增强,且对您,具有强烈的依赖心理和渴求宿愿。”医生想到章天纵的治疗态度,眉头紧皱,“而且,他不是很乐意配合治疗。对治疗室和医院具有极强的抗拒性。”
怎么会?刁从筠接过医生的报告,想到今天早上她让章天纵来看医生时他明显的抗拒,终于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清晨。
阳光几乎温柔的落在床上,刁从筠记着和医生的约定,将章天纵从睡梦中摇醒。
“阿筠……”他没有睁眼睛,牵过刁从筠的手胡乱的亲了亲,想继续睡觉。
昨天晚上他又求欢失败了,和阿筠僵持了好久,也没有如他愿。
几近失眠了一整夜,好不容易在熟悉的气味里浅浅的睡着了,就又被阿筠叫了起来。
刁从筠看着他明显疲惫的样子,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眼底——乌青的厉害,像是没有好好睡觉。
“失眠?”时间不早了,按照章天纵以前的作息,早就起床了。
“嗯?”章天纵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晃动的厉害。
他下意识抓紧了刁从筠的手,虚着眼睛眯了眯。
“你有多久没有睡好了。”刁从筠的语气里带了些严肃,她之前只是以为小猫太累了,所以没时间好好休息,所以昨天什么也没做,希望他休息好,没想到居然是他又开始失眠了。
章天纵往被窝里退了退,抿着唇,看了看刁从筠明显生气的脸,回避了这个话题,只是笑着又牵起她的手,几乎用力的在无名指上咬出了一个印子,然后开口道,“没有多久,只是最近太兴奋了,你知道的,失而复得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想看看,再多看几眼。”
就像恶龙怀揣着珍宝,多让别人看一眼,都觉得会被偷走,只能自己再小心翼翼的看守着,看守着自己的珍宝。
章天纵的神态太真,让刁从筠完全没有分辨出那是一个谎言。
她好笑的摸了摸小猫的尖牙,“小纵也会不自信嘛?太肉麻了。我又不会跑掉。”
回应她的是章天纵晦暗不明的眼神,然后一个难得的没有夹杂欲望的吻。
只是落在唇角。
——
“您可以配合他治疗嘛?”医生握着单子的手紧了紧,开口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配合?怎么配合?
刁从筠看向医生,有些好奇他会给出什么有突破性的建议。
小猫从来未被治好过,不过是那些显而易见的创伤,由明面摆到了暗处。
"他对您的依赖性太高,我担心……最终……"
最终会伤害您,威胁您的生命财产安全。
过于强烈的感情一旦转化为偏执,那么一切的不可控,皆是隐患与危机。
“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刁从筠似乎对医生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了预知,她按下了心里的不适,还是开口询问道。
“戒断或者陪伴。”
刁从筠听着医生给出的方案,心里不由的有些恍惚,她感觉自己似乎在重现这个场景,同样的选择,不同的心理。
要不就是彻底的与其划清界限,要不就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
小猫真是。
她恍然间想到了那个梦境,她的小猫躺在病床上,几乎瘦的脱了像,在看见她时,匆忙的从床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扑向她。
然后,梦醒了。
她不知道梦里的刁从筠接住了章天纵没有,更不知道梦里的刁从筠为什么会对他这般狠,对自己那么狠。
她不知道他们的过往,无法对他们做出评价。
但是,她的小猫呢?
她会怎么选择?
刁从筠不由的想到了小猫沙哑的嗓音和通红的眼睛,明明羞耻却还是笨拙的讨好她的动作。
昨天晚上的小猫很好看。
只穿着围裙的他,裸露了大片白皙痕迹未消的肌肤,在厨房里做了饭菜和蛋糕,然后问她,是想吃饭还是他。
他尽量的想要诱惑她,腰窝漂亮极了,胸脯也将围裙前面撑开着,从侧面能看见不小的弧度。
刁从筠又磨蹭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或许,今天晚上可以答应他。
刁从筠向医生示意自己清楚了,指尖下意识揉了揉。
她打开门,章天纵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眉头紧锁着,额间有冷汗滑落。
章天纵只觉得自己似乎又跌入了那个总是让他醒不来的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