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妤朝海伦眨眼,点头表示理解。
海伦松手,却不合时宜笑了,拿手指着自己,问千妤:
“你认不认识我?”
千妤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这家伙被折磨太久,脑子坏了,害怕地摇摇头。
海伦见状,面露不悦,反倒用更大声音道:“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连我都不认识?”
这下轮到千妤紧张了:“哎、哎呀!你小声点……”
海伦赶忙小声道歉,同时叫千妤扶她上来:
“我膝盖,叫那家伙挖掉了,跪在地上……嘶啊!疼得要死……”
千妤心头颤抖,手心出汗。
海伦解释说:“总之,你但凡表现出一点,不像小婴儿,她就会歇斯底里,你记住了!”
千妤摸到,海伦浑身嶙峋骨头,害怕地点头。
上床后,海伦凑上千妤耳根,依旧不死心地问:
“不是,你难道真不认识我?”
千妤摇头,心想,这个问题,难道很重要?
海伦露出失望的表情,皱眉责备道:
“啧!你不看电视吗?咱们电视台,晚间新闻的那个主持人?张海云?”
千妤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怎么看新闻。”
海伦满脸不屑:“所以呀!你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千妤刚要反驳,却忽然想起,那些每天守着看新闻的同事,好像混的,都比她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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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海伦曾是当地电视台,小有名气的主持人。
就像偏见所认为的,海伦一直以来,都靠姿色和姿势,到处攀关系、谋利益。
加入俱乐部后,海伦阴沟翻船,沦落落到了这里。
期间,海伦也提到了个,令千妤在意的名字:
“你知道吗,我本来有翻身机会!全都被俱乐部里,那个叫刘墨涵的家伙坑了!”
千妤心头一惊,下意识问:“我知道,有个叫墨涵的对接人,她……”
海伦笑道:“哈!所以,你也是被这家伙骗来的?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呢!”
千妤低头沉默。
不过眼下,抱怨和后悔,都没什么用,于是千妤道:
“比起这个,咱们该怎么离开这儿?”
海伦苦笑道:“逃出去?别做美梦了!就算你躲过了那变态,也躲不过俱乐部追杀!”
千妤惊恐道:“俱乐部……会追杀?”
海伦的苦笑变为讥讽:“变态性行为,是权力结构的一环!俱乐部可不会让……不是,你多大了呀!这都不懂?”
千妤:“我、我27岁……”
海伦憔悴脸上,有了丝血色,洋洋得意道:
“那就让姐姐,来教教你,如何在‘婴儿房’里活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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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海伦教导,社会的结构,是纺锤形的。
在最上面的,是婴儿。
他们是被众人,视若神明般的,捧在手里怕摔到,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掌上明珠”。
他们坐拥最好的一切,身体健康,白白胖胖,发号施令,喜怒无常。
而最下面的,也是婴儿。
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理解,只能流着口水,呜呜咽咽。
就连拉屎撒尿,这样最基本的私事,也要别人操心。
他们如同,每天被丢弃的纸尿裤般,是团黏糊糊、臭烘烘,脆弱的废物。
同样是婴儿,为什么有如此悬殊的差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