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汐这一块提拉米苏,拿了有半个小时,还不见回来。
千妤慌了,像是丢了孩子的妈妈,走遍了海滩和酒店周围,都没有找到陈念汐影子。
于是她来到酒店大堂,叫服务员帮忙找人。
服务员在电脑上查了下,说并没叫陈念汐的人入住。
“那你查一下!”千妤焦躁道,“我住的那个房间,是谁付的钱!”
服务员敲了敲键盘,看着屏幕,露出为难的表情,咬着嘴唇不说话。
“怎么啦?谁付的钱?说话呀!”千妤焦急敲打柜台。
就在这时,手机嗡嗡作响。千妤掏出一看,是俱乐部对接人,墨涵老师打过来的。
千妤刚一接起,便听对面传来冰冷呵斥:“焦千妤!你他妈的在瞎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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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妤愣住了,捧着手机,一言不发。
墨涵老师声音软了下来,继续道:
“怎么样?第一次约会,还开心吗?老话说,春宵苦短日高起,挣钱只能靠自己。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医院今天下午,还场会诊呢,你赶紧给我乖乖回去上班哦!以及——”
墨涵压低声音,带着沙哑威胁感,一字一顿说道:
“俱乐部的守则,你给我好好读一下,别做坏规矩事儿!新人!”
说罢,墨涵冷冷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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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妤一直忙到深夜,才拖着拉杆箱,身心俱疲回到家里。
跟高端酒店宽敞房间不同,千妤的小出租屋,虽然也挺大的,但堆满各种乱七八糟生活用品,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她的小女朋友,阿米,正披头散发,懒懒躺在床上,对千妤发话:
“你什么意思啊!昨天晚上没回家,干什么去了!”
千妤没说话,盯着阿米身上脏兮兮的被子,和满床乱丢的内衣和面巾纸。她深吸口气,轻声道:“阿米,姐姐想吃块儿蛋糕,能给我去买吗?”
阿米睁大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还不知道,一块小小蛋糕,对千妤来说,可是不得了的东西。
“你有毛病吧!”阿米继续道,“大半夜回来,吃蛋糕?怎么想今天就过生日啊!神经病!”
听着阿米毫不在意的呵斥,不知不觉间,千妤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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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蛋糕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事情还要从千妤小时候说起。
根据社会偏见,做医生的人,原生家庭往往很穷,因为医生是穷人,通过读书能够到的,最体面的工作。
千妤小时候,家里就很困难。她老爸人蛮勤奋,可每天忙来忙去,非但挣不到钱,还动辄今天摔断了腿,明天跌伤了腰,给家里徒然增添负担。
而千妤老妈,看起来蛮有头脑的,比老爸能说会道。
可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抱着瓶子喝酒,指责老爸是个没用蠢货。
虽然条件差,但千妤相信,爸爸妈妈是爱她的,会把最好的给她——因为老师是这么说的。
抱着自以为是的念头,在7岁生日那天,千妤嚎啕大哭,说别的小朋友过生日都有蛋糕。
而千妤地生日,桌上只有妈妈的白酒,和花生皮。
千妤难过哭泣,爸爸尴尬沉默,妈妈一口接一口,咽下劣质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