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聊什么呢，不管自己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不公平。言煜辞爱她，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刻。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却放下了全部的自尊求自己，怎么办，她有些难过。
“好，小寻想聊我们就聊，好不好？从哪里聊呢？从你离开那天开始聊？还是从我三年前遇见你那天开始聊？”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激动和紊乱，但身体的颤抖和胸口的起伏早已出卖了他此刻正在极力克制的怒意和悲伤。
“阿言……”
“是我对不起小寻，没有好好表达我多爱你，所以小寻想离开我不怪小寻。”焦躁地打断她要说的话，抱着她的手逐渐收紧，仿佛他的手只要轻轻一松，怀里的人就消失不见了，“那天，我在时琛哥的墓前待了一整晚……”
到底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她的，他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天他跑去了时琛的墓前，诉说着自己的爱意，和时琛道歉的同时也保证会一辈子对苏寻好。就在他满怀爱意的回去想和苏寻表白的时候，他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那粒药。
他骗自己只是巧合，等她醒了，只要她随便编一个理由，不管什么他都会相信……但是她没有，她要离开，她说她腻了。
他已经不记得心痛是什么滋味了，因为已经麻木了。从他把苏寻接回家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觉得她好像随时都会离去，所以他每天都活的小心翼翼，越是拥有越是空虚。
用肉体的交合麻痹自己的神经，身体快感越多，心里就越痛，这种割裂感每时每刻都在拉扯他，企图撕裂他，让他不敢再无节制的要她。
于是他草木皆兵，痛恨任何一个企图靠近她的男人，也痛恨着她，那时候他还不知晓这种牵扯到扭曲的感觉，源自于他对她的爱，也源自于她不爱他。
她要离开。
那个夜晚，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在自己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他想拉着她的手求她不要走，可是他动不了，全身如被禁锢一般，眼皮重到抬不起，手指也动不了，一定是梦吧，他想。等梦醒了就好……
“小寻，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已经努力在改了……”
“言煜辞，我爱你，从我看见你的那一眼开始。”她捧起了他的脸，亲吻着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到嘴唇，“我爱阿言的，从一开始就是，可是阿言说过，除了心都是我的。”
“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但当听到她说她喜欢自己，他再也难以压抑自己心中的狂喜，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却直接把自己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因为爱阿言，所以从来没有怪过阿言，但是阿言，我也同样爱着他们，我爱沈亦、爱时沛、爱江也。”
“小寻……求你不要说了……”
她用了这个世上最温柔的语气，将他打落了深渊，如置冰窟，让他冷的无法呼吸，身心都跟着僵硬。
“阿言，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但是我必须要和你坦诚的聊，我……也尊重你的选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办法有很多，但是她偏偏选择了一个最伤害他的方法，逼他做选择……
“我有的选吗？”他轻哂，看向她眼中再无一丝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凝成冰的冷寒意，“从最开始我就是你放弃的那一个对吗？”
“不是的……”
“苏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能轻易弃我而去，你说你爱我，五个月啊苏寻，你就爬上了三个男人的床，你在他们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有一丝丝想到还有一个人满世界再找你只是想确认你的安全，确认你过得好不好。”
“阿言……”
“爱我就是仅一门之隔却不想认我……苏寻，你爱我什么，爱我的先决条件是我必须要接受他们三个对吗？只要你看上的我都要无条件接受对吗？因为你爱我，所以我就受着对吗？”
“阿言，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不要说这些伤害自己，伤害我的话好吗？”
“我怎么会伤害到你，就算伤害了你，还有别人可以安慰你不是吗？”他两指用力嵌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望向自己，双眸再无任何波澜，如静谧的深海只剩下了幽暗，“比如，顾澄璟，上次在按摩室他操你操的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