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神经病被赶出来,沈知南醉酒后神奇的脑子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站在街上打电话。
程欢以为他是被风吹得清醒了一些,联系人要回去了,结果听见他理直气壮的声音:“爸,我是沈知南,以后你也当程欢的爸爸吧。”
“……”
可怜他的老父亲深夜莫名多了一个孩子,还没来得及仔细问,就被挂了电话。
最后,沈知南拉着程欢去了他自己平时常住的地方,找到自己获得的两个影帝奖杯,把其中一个上面刻的字用毛笔涂黑,写上:影后,程欢。
双手捧着,递给她:“恭喜你,程欢影后。”
程欢不伸手去接,沈知南就一直不动,固执地等着。终于,她妥协,接过那滑稽的奖杯。
沈知南像完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壮举,松一口气,他想了又想,觉得两人好像终于实现了完全意义上的平等。
他清清嗓子,略忐忑地瞥一眼程欢,然后用他惯有的傲慢姿态,问她:“现在我们可以打炮了吗?”
两人相对而立,沈知南个子太高了,再加上他刻意摆出来的傲慢的姿态,和人对峙的时候天生就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气势。
可他明明满眼期待,小心翼翼等程欢点头的样子,像路边等食的小狗。
程欢十分无语,但对乖巧的小狗又狠不下心来撵走,所以只好敷衍地哄骗它:等我下次带了火腿再喂你。
“如果你现在上床,在一分钟之内睡着就可以。”
小狗根本听不懂说话,但它看你态度温和,就算没有食物,也会摇着尾巴跑过来,舔舔你的手指。
沈知南听到肯定的答案,高兴了,拉着程欢回去卧室,三两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爬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你可以帮我计……”
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程欢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他已经睡着了,表情放松,呼吸绵长。
“……”
真是个梦一般的夜晚。
也不知道明天沈知南清醒之后想起来自己的傻样会不会怄死。
第二天,沈知南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那会儿才早上七点,对沈知南来说正好梦,但是对于沈父觉少这样的中老年人,已经是努力克制忍耐之后的时间了。
尖锐的铃声有着刺破耳膜直接入梦的魔力,沈知南皱着眉在床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来源,他忍着困意和脑袋要炸裂的痛坐起身,从地板堆着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
“爸?怎么了。”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干渴,声音嘶哑,想喝点水,但头部剧烈的疼痛折磨着沈知南,他又跌回床上。
沈父语气凝重:“知南,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知南开始不高兴,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扰人清梦,就为了问这个?
因为对方是他爸,沈知南忍着不耐:“爸,少看网上那些不靠谱的东西。”
“不是网上的啊,你昨天晚上自己打电话跟我说的,让一个叫什么欢的女孩也叫我爸。”
沈父琢磨了半宿,认定沈知南八成是给自己找了个儿媳妇,他严肃道:“要真有了你改天带回家里来见见,你过了昨天也二十七了,也到了适婚年龄。上周你大嫂刚查出来怀孕,你如果明年能结婚的话,那也算双喜临门……”
他哪儿能想到啊,打电话那会儿喝醉了的沈知南想给他找的可不是什么儿媳妇,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亲生女儿!
沈知南根本无心听父亲说什么,他脸色微变,心里一个咯噔,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昨晚喝醉可能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他皱眉思索半天,奈何头疼的厉害,脑子基本上是停转的,什么都没想起来。
所以昨晚他都做了些什么荒唐事?
沈知南隐隐不安,但还是强撑着,淡定地把他爸应付过去。然后他下床去卫生间冲凉,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背上写上去的‘纹身’。
虽然是写上去的,但用的是特殊药水,温热的水流冲过,没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反倒是把沈知南引以为傲的自尊冲得一干二净。
他想起来,他像个傻子一样把这两个字给程欢看,告诉她:“我也可以纹你的名字。”
沈知南表情扭曲。
半个小时后,他把腰间擦得通红,总算是洗掉了那个耻辱的纹身。他自欺欺人,换了套精致昂贵的衣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意气风发地从楼上下来——
又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一眼看到了那只滑稽可笑、面目全非的奖杯。
沈知南闭上眼,再不能假装若无其事。
他无声咒骂,一路踩着超速的边缘,开了四十分钟到剧组,又按捺着,等程欢那一场戏拍完后,才趁着中场休息走到她面前,微微皱眉问:“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荒唐过后,沈知南又恢复了平日里高贵傲慢的模样,好像肯屈尊和程欢说话都是他善意的施舍。
但程欢满脑子都是他昨晚的傻样。
程欢笑起来,不是刻薄的讥笑,也称不上温和,是狡猾的愉悦。
她冲沈知南一伸手:“昨晚你差点就要去裸奔了,省下的二十万公关费麻烦结给我,谢谢。”
“……”
沈知南对这段完全没印象,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关于‘裸奔’这两个字十分模糊的一点记忆。他铁青着脸用手机操作,给程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