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下了一天,像天被捅破了一样,到了晚上还不见小,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侯孝圆躺在袁慕贞的被窝里,细听袁慕贞不熟练安慰人的话:“孝圆,白天珍珍朋友那番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没恶意,只是…,以后说话别那么直白。不喜欢的东西,不管就好。现在是特殊时期,你身份也特殊,要是说被有心人听到了,不好收场……”
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一席话说的磕磕巴巴,重点也不突出。
不过侯孝圆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是为他好,乖乖应道:“我知道了。”
听到他乖巧的声音,袁慕贞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掰细给他解释:“知道就好。现在不比以往,你们姐弟妹三人身份特殊,在这里寡不敌众,不要给自己树立敌人。倪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她父亲会做人吃得开,跟村里人关系好。小河坝的人很团结,倪光琴是小河坝的人。要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受了委屈,回去跟她爸告状,到时候就麻烦了。所以,以后别理她就行,好吗?我知道她之前说话难听,但咱们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暂且忍一忍好不好?嗯?”
他的声音很好听,话里透着浓浓的担忧,在侯孝圆听来,他的话似乎都粘了蜜,甜到人心坎里去了,乖乖地“嗯”了一声。
他忽而想到白天泥地里那个吻……
那时候,虽说是他主动的,但他回应他了,还吻的那么凶……他觉得脸在发热,连忙思考其他转移注意力。
他想到倪光琴,想她来袁家的目的……他看得出倪光琴喜欢袁慕贞,千方百计接近他。
舌尖抵在牙上,他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想东想西,半晌后又回到原点,想到白天那个吻。
侯孝圆不是个爱自欺欺人的人,他知道为什么会亲袁慕贞——他喜欢他。不过若是要问为何喜欢他,侯孝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去追究什么时候喜欢的,他也说不出个一二。
情不知何时起,待知时已情深。
雨夜容易滋生暧昧。
侯孝圆听着袁慕贞平缓的声音,忽然慢慢将手往袁慕贞那边伸,摸到他的腰。感到那人身体绷紧了,他才知道他还没睡着。他手指屈了屈,停顿了片刻,见袁慕贞没有出声,便大着胆子顺着他的腰际往上,直到摸到他的手掌,将自己的放入他掌心。
“……慕贞哥,我想你亲亲我。”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
袁慕贞没动,但身体一直紧绷着,似乎在做思想挣扎。
侯孝圆等了片刻,见他没反应,默默收回手,转身背对着他,瓮声瓮气地说:“…没关系…”
侯孝圆以为早上袁慕贞回应他,至少是不讨厌他的,想不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鼻头一酸,难堪得心头发疼。
他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道两个男的也是能相爱的。他也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为众人所不耻,但控制不住喜欢他。袁慕贞会在有蛇的时候将他搂入怀中安慰,会在他害怕的时候用行动给他安心,会在他家没蔬菜的时候叫他去地里摘……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如何不喜欢?
他知道男男恋这条路不好走,也没敢奢求能永远跟他在一起。他只是想珍惜当下罢了。
袁慕贞没说话,也没安慰他。侯孝圆悲从心来,一边难受一边胡思乱想。他不说话,是不是讨厌他了?是不是觉得他喜欢上他,很恶心……
越想越怕,侯孝圆缩成一团抱着膝盖无声哭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色里忽然听到袁慕贞长叹了口气,而后将侯孝圆一把拉过去,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双手摸到他脸上,轻轻摩擦着他的眼泪,摸到他的唇,低头亲了上去。
这个吻一开始带着安抚性,吻得很慢,很缓。
气氛开始升温,袁慕贞吻得急切起来,舌头一遍遍描绘侯孝圆的唇瓣,待侯孝圆意乱情迷之际,撬开他的牙关,舌头伸入他口中,汲取他嘴里的津液。他另一只手摸到侯孝圆的胸前,指尖按着他突起来那颗小乳粒拨来拨去。
干瘪的小奶头在他的拨弄下,很快充血挺立。直将两颗小奶头都弄挺了,袁慕贞那只作乱的手才挪开。
常言一滴精十滴血,他想到侯孝圆年纪小,不适合做那些成年人才能做的事,便抓住他手,让他帮他撸出来就行。
“…怕吗?”带着情欲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他那根肿胀的肉棍已塞进少年纤细微凉的手掌中。
侯孝圆的唇瓣抵着他的唇,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声道:“不、不怕。”
“嗯,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