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好几天,她也没想出个合宜的方案来。
夕阳隐没在群岚后,侯筱田背着一竹篓牛草悠然回家。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如何对付那人渣,没曾想又碰到那风流寡妇。
刘家花摇着蒲扇扭着水桶腰等在路边,等侯筱田来了,登时酸里酸气道:“哎哟哟,这不是我们侯大美人嘛。听说你拒绝了荣生的求婚?”
挑剔的目光在侯筱田身上扫了几圈,她尖起嗓音,刻薄地道:“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啊,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下凡,还挑挑拣拣的。要是真不喜欢人家,那接受人家的好意又是几个意思?拿着人家的好处,又拒绝人家,难不成是想借此增加自己的筹码?还是勾男人的伎俩?啧啧,这城里的姑娘就是不一样,手段一套一套的,真是叫人开了眼界……”
刘家花是真心喜欢张荣生那体格,一直想跟他睡一觉。但张荣生就是不接她茬,被其他男人以及哥哥惯得有些脾性的刘家花,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一直忍不下这口气。张荣生越是不想睡她,她还偏要勾搭他。
这越勾搭,他越是不理,她就越是上心。跟魔怔了似的。
那天她看到张荣生拿了帆布包去找侯筱田,不死心地跟了过去,瞧见了包里的红裙子和红皮鞋。隔得远两人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但听到了结婚的字样。
后面也不知说了什么,两人没谈拢,吵了起来。恰时又有人来了,她没敢继续看下去,不知道后面两人发生了什么。
但后来她看到张荣生垂头丧气地拎着包回去了,一看婚事就没谈成。
有些人的嫉妒来得很莫名其妙,早在张荣生明目张胆跟侯筱田示爱时起,她就开始记恨侯筱田。她梦寐以求的人,别人却嗤之以鼻。加之侯筱田明明拒绝人家了,还接受人家送的东西,顿顿饭肉香四溢,不知馋死多少人。
两人闹开后,村里人虽然并没有人亲眼见到张荣生给侯筱田家送肉,但就凭张荣生之前送过,也凭侯家那娇娇弱弱的姐弟妹三人不像是能弄到肉的,故而侯家吃的肉,功劳全套到了张荣生身上。
因而,在刘家花眼中,侯筱田就是拒绝了人家,但还接人家东西的婊子。别提有多恨她了。
天气热了起来后,众人穿着也日渐单薄。侯家姐弟妹三人衣着算不上有多光鲜亮丽,但人长的好,就算穿块破麻布,也叫人移不开眼。
尤其是侯筱田,皮肤白皙脸蛋美,柳枝细腰大长腿,每次上工从村里走过,不知看呆多少人。近来跟她偷情的那些臭男人,每次跟她上完床,完事后都忍不住多嘴感叹几句侯筱田是如何如何美,如何勾得人心痒痒,气得她柳眉倒竖,指着那群臭男人破口大骂。
由此,她对侯筱田更是恨之入骨。
不过她还得靠那些男人生活,不至于和他们闹翻。但她咽不下这口气,遂将怒火对准侯筱田,逮住机会就炮轰她。
还不等她将那些不入流的腌臜话骂出来,侯筱田忽而打断她的话,听不出喜怒地说:“我要举报你,你搞封建迷信。”
刘家花顿时一噎,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骂咧道:“我哪里搞封建迷信了?你神经病吧!”
侯筱田咧嘴笑道:“你说我是天仙。这不是封建迷信是什么?”
“你他妈脑子有病吧?这是封建迷信吗?”刘家花气急败坏地骂道:“小贱蹄子,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再说老娘搞封建迷信,我撕烂你的嘴。瞧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也是,看你这风骚样,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骚气,确实听不懂人话……”
打架侯筱田没怕过谁,但吵架她还真不是这人的对手。见周围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这女人反而来了劲,骂骂咧咧不停。侯筱田深知这个村的人团结,要是她在这里把人打了,指不定未来一段时间都不得安宁。
她这条强龙虽然有压过地头蛇的能力,但她生来不是爱惹事之人,不想在明面上把事情闹大。
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想把事闹大,难得跟疯婆子吵,直接转身快步走另一条路回去。
她脚步快,刘家花追了几步没追上,扯着嗓子在路口谩骂。
村里不少人知道刘家花不是什么好东西,仅把她的谩骂当热闹看,没人上前问她发生了什么,怎么就吵起来了。见另一个当事人走了,哄笑几句也散了。
侯筱田充耳不闻那些谩骂,面无表情,眼里却荡起一层寒意,眸如寒潭,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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