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对面,又道:“喂,这种草牛也不怎么吃。”似乎真是为了给她科普,张荣生起身去掐了几根草过来,一脸认真地说:“这叫皇竹草,牛最爱吃这个。这是象草,这是狗尾草,这些都是牛爱吃的。”
目光在她白嫩的手掌上略过,张荣生微微挑眉,继续道:“好心提醒,皇竹草割手。你割这玩意时,要紧紧捏住不能松,不然这双手,就得废咯!”
好心科普就科普吧,说完他似乎又觉得说的太多,或是太好心,不符合他凶狠模样,便咂舌嘲笑道:“啧,城里的娇小姐就是麻烦,牛草都不认识,还过来割草。要是让你养牛,这牛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咧!”
侯筱田被他给了一颗糖又打了一棒的方式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男人这么狗。
不过她没在男人身上感受到恶意,反而是满满的戏弄。不带恶意的戏弄,可以称之为“逗”。他逗她玩,找消遣呢!
这男人说话方式,放现代绝对是注孤生的节奏!她决定,暂时不理他了,说话气死人,她才不是麻烦呢!
懒得管男人的恶趣味,她想到男人之前喊她的称呼。叫人“喂”太不礼貌了,他叫了她两次,没忍住白了他一眼,纠正道:“我不叫喂。”但丝毫没有想告诉他名字的欲望。
张荣生对答如流,顺着她的意思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前一秒还在给别的姑娘递早餐,后一秒就问另一个姑娘名字,这副花花公子的做派让侯筱田恨得牙痒。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再戏弄我,我就告你流氓罪。”
张荣生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乐不知蜀。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也学着她放低声音,道:“哈哈,告我流氓罪?小姑娘,你以为是在城里呢?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小河坝。在这里,谁敢制裁我?我就是王法!”
侯筱田:“……”
经后世互联网荼毒过的人,听到这话,多少有点反应不良。要知道说这种话的人,在电视剧或是里,都是炮灰的存在。基本都是才说没多久,就得为这话买单,要被炮灰掉了。
她勉力忍住笑意,润亮的眼眸在晨光中像揉进的星河,看得张荣生心头一颤。
她这张脸真的很美,这美可以让人忽略她其他不堪,只注意到脸,像带了聚焦滤镜一样。
美人一笑,顾盼生姿。
不远处吃完一个肉包的倪光琴原本是漫不经心看着张荣生靠近她,和她说话,不由得秀美紧蹙。
能摆脱张荣生,按理说她该开心才是。但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倒不是说她喜欢张荣生,在吃醋。而是他一直献媚的人是她,现在见到一个比她长的还好看的人,就迈不动腿。证明他看上她,不过是因为那副皮囊而已。何况,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侯筱田这个短命鬼比她更美吗?
是,她承认侯筱田那张脸比她美。但青梅竹马一直喜欢的是她,现在看到漂亮女人就这副德性……她怎么想都不得劲,不舒服!
臭男人!
想到上辈子这个女人命短,还有人感叹红颜命薄。红颜薄命,自古以来,只有难得一见的美人才配得这个词。
倪光琴竭力按捺下心头的不爽,勉力忍了忍,还是忍不过一直喜欢她的人向别人献媚,不满地开口:“张荣生,你赶紧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了,不太好…”
张荣生扭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中看不出喜乐。他一时没动,又看向侯筱田,朗声道:“喂,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侯孝圆见姐姐被人调戏,虽然对方看上去很不好惹,他也很害怕,但还是跑到姐姐面前,用单薄的身体挡住她,颤声对着张荣生表示不满:“你…你别、别过分,敢欺负我姐姐,我、我才不怕你。”
侯筱筱也蹭蹭跑过来,不敢看张荣生那张多看一眼晚上就会做噩梦的脸,但护着姐姐的决心,让她能战胜恐惧。
张荣生看着两小只抖个不停,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却紧紧挡在姐姐面前,不由勾唇一笑。算了,他今天心情好,就不欺负小朋友了。
他站起身,目光不经意瞥了眼被弟弟妹妹护在身后的姑娘。只见她目光温柔地看着护在她面前的人,眸中含笑,嘴角微扬,美不胜收。
他不由心动微动,顿了一瞬,没再欺负人。
张荣生转身朝倪光琴挑眉,算打招呼,心情大好地哼着歌走了。
他一走,侯孝圆和侯筱筱顿时松了口气。侯孝圆还好,侯筱筱则大眼里噙着泪,捂住心口,恐惧挥散不去,颤声说:“呜,那个人好可怕,吓死我了!”
见小姑娘都被吓哭了,侯筱田想到男人那张一看就不好惹的脸,不由一乐。男人这脸,在别人看来,是得有多吓人?莫不是能治小孩夜哭?
她柔声安抚了受惊的弟弟妹妹,决定今天带他们吃点好吃的!
而倪光琴见姐弟妹三人和悦相亲,想到三人的结局,轻哼了一声。她将剩余的肉包子放进怀中,割草去了。
她可没空理这群短命鬼,得赶紧割草,等会儿去给未来大佬送温暖,抱紧大腿。
侯筱田也没管女主怎么想,她辨认着男人说的几种草,见皇竹草枝叶锐利,不让弟弟妹妹碰这个,自己则专挑这草,认真投身到割草大业中。
柔色春光里,春风和煦,阳光不燥,一切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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