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夕阳西下,田田醒来时还有点懵,正想再睡个回笼觉,忽而想起晚饭要去隔壁吃。
少女情怀总是诗。
一想到等会儿要跟喜欢的人吃饭,还可能是烛光晚餐,她就有些心猿意马,睡意顿时消散。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到沙发上挑挑拣拣今天刚买的衣服。挑着挑着,她痛心疾首地抱头嗷了一声,懊恼中午怎么就没洗套出来晾着,这会儿指不定就干了,能穿新衣见心上人了。新买的衣服有股味,又是夏天,她皮肤嫩,不洗直接穿容易过敏,皮肤痒。而且她就算再没常识也知道贴肤的新衣服最好不要直接穿,衣服上残留的化学物会对人体造成危害。
但她不想穿韩允翔买的那些衣服,还将其用垃圾袋装了起来,准备扔掉。她柜子里实在没什么可换的衣服,呼天抢地半晌,从衣柜里掏出了件宽大的黑色队服,下半身搭了件同色系短裤,趿拉着凉拖鞋心无可恋地就准备出门。
夕阳的橘色暖光从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洒入房间,在地面铺了一地金黄。看到夕阳的暖色调光晕,她脑袋里倏地浮现出一些限制级画面。安霖森叫她过去吃饭,在她心里兑换成了一个少儿不宜的等式。
烛光晚餐=约会=做爱。
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昨晚他在她身上弄了很多痕迹……现在都没了。昨天还青青紫紫的痕迹,一个晚上就消失了,怎么看都不正常吧?
等会儿万一情景适合做爱,他发现她身上没痕迹了,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是怪胎……
以防万一,她走到卫生间脱掉衣服,愁眉苦脸对着镜子叹了口气,而后自虐式自造痕迹。
直到把身上掐得跟早上痕迹差不多了,她才可怜巴巴地套上衣服。为了这个男人,她牺牲的太多了!
安霖森似乎一直在等她敲门。
她走到隔壁才敲了一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安霖森穿着做工精良的休闲白衬衣和黑色休闲裤,头发像是精心打理过,嘴角噙着笑意,俊美无双。甫一开门,田田就被他的盛世美颜给惊住了。
奈何初中毕业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她心里万句“卧槽好他妈帅啊”呼啸而过,眼珠子都直了。
安霖森轻笑出声,摸了摸她那头耀眼的珍珠白头发,将人拉进屋。
被他按在餐桌前,田田才反应过来,脸顿时鲜红欲滴,忙不迭的用手捂住脸。
真没脸见人了!毁灭吧!
看看人家穿的那个叫精致,她呢,虽说不上邋里邋遢,但跟个小土帽似的,不配站在一处。
安霖森拆了张湿纸巾,将她手扒拉下来,边给她擦手边道:“我备的是中餐,不过很久没做,有些生疏,味道不好的话,你多多包涵。”
田田破罐子破摔,顶着几欲冒烟的脸,听了他的话,目光落到餐桌上。
餐桌上是几道中式有名的家常菜,光是看卖相,都看得人蠢蠢欲动。空气中,菜香味四溢,馋的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从他手中抽回爪子,自己擦手,羞涩又鼓起勇气夸奖他:“别谦虚了,这菜闻着就这么香,怎么会味道不好?”
就算味道真的不好,她也会非常给面子的多吃点。
安霖森没有接话,而是变魔法似的,从背后突然变出一捧玫瑰花出来。他半跪在她旁边,牵起她的左手吻了一下,将花送到她怀中,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我们交往吧。”
说罢,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那双深邃的蓝眸中装载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挣扎,像释怀,像怜惜……却唯独没有男女之情的爱意。饶是如此,田田还是听到了自己心扑通扑通狂跳的声音,以及心房沦陷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应该得了一种病,一种叫颜控的病;一种看到美男盛世美颜就挪不动腿、会心动的病。
见她半晌没回应,似乎被吓傻了,或是惊呆了,眼睛发直地看着他的脸。安霖森忽而展颜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她那肉嘟嘟的脸,从鼻腔哼出声音:“嗯?”
田田倏地回神,脸热得几欲冒烟。她目光游离,就是不敢看他,出声如蚊讷:“嗯。”
她都表明喜欢他了,也睡都睡过了,再矜持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一切发生的太快,突然有种不真实感。不过冲着他那比小李子还帅的脸,她愿意!
“好。吃饭。”
安霖森做的菜也不负卖相,味道不错。田田没有吃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安静用餐对她来说很压抑。她忍耐了片刻,实在捱不住,试探地开口:“做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安霖森给她夹了一块肉,但笑不语。田田以为他有食不言的习惯,没得到回应,也就没再开口,专心吃饭。
也不知道安霖森是不是有给人夹菜的癖好,一直给她夹菜,她又不好意思拒绝,最后她都吃撑了,菜也吃完了。
好在她饭量大,虽然吃的有点撑,但也在能接受范围内。
饭后,安霖森没要她帮忙,自己去厨房收拾。田田看着他将休闲衫都穿出西装革履的模样,实在很难想象生活这样精致的一个人,居然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上得了床。
睡到就是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