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宫不知道出了何事,早朝时间延迟了两个时辰才上。
朝堂上,池天翔以池寒冥刚成亲为由头,放了他十来天的假,将池寒冥打发回去。
正好,东方田并带着池寒冥去见了丐帮在京城分舵的众人,将势力转给他。
在池寒冥接受丐帮势力的同时,皇城内洪波涌动,戒备更森严,巡逻侍卫密集得苍蝇都飞不进去。
等池寒冥半个月假休完,再去上朝时,又被狗皇帝寻了个由头,斥了回去。
池寒冥知道,狗贼怀疑他了。
是啊,东方田当初嫁给他,十里红妆,如此显眼的做派,又加之她未去皇宫敬茶,那狗贼本就疑心病重,不起疑才怪。
但他一点也不后悔。
如今的朝堂早就腐败不堪,那些官吏大多是狗贼的亲信以及亲信提拔起来的人。前朝大臣这几年陆续被替换,竟是无一留于朝堂。
既然如此,他不去上朝也损失不大,于是更专心培养势力,开始养兵。
但皇城皆是狗贼的眼线,瘦死的骆驼始终比马大,池寒冥不好做太明显的事,只能在外面继续扮演纨绔王爷,降低狗贼的戒心。成了婚,寻花问柳的事还是不要做,他怕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故而东方田愿意跟他出门时,他就带着她大街小巷乱逛;她不愿意陪同出门时,他就去茶楼听听小曲,或是去赌场玩两把,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那狗皇帝手握百万兵权,若是池寒冥突然一改以前的性子,太过于深入简出,容易打草惊蛇,到时候狗贼随意寻个由头,说他谋反要定他罪,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如今狗贼是皇帝,他说谁谋反,证据只要他信,朝堂那些人基本都是他的人,自然由他说了算。
皇权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真理。
池寒冥自知自己羽翼未满,就算有丐帮做靠山,也无法与狗贼一拼。
狗贼那些兵,皆是征战沙场数年的老兵,作战经验丰富。而丐帮,那些帮众大多没见过血,哪怕有些身手,但作战,还是敌不过那些老兵。
他不想让他们去做无畏的牺牲。倒不是说他真如跟东方田所言那般心怀天下,只是他输不起,仅此而已。
百万雄兵进入皇城,到时必然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就算丐帮再厉害,就是他的王妃东方田再厉害,也抵不过百万人。他幼年时曾见过狗贼练兵,比起兵戎相见,狗贼培养的兵似乎更擅长远攻,箭术一流。
若是此时与狗贼撕破脸皮,届时万箭齐发,哪怕再厉害的绝世高手,也怕会被射成筛子。所以,此时他只是按兵不动。
忍字是在心头上插一把刀,不见血,却痛苦万分。
……
东方田见池寒冥好几天都没去上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问他又说没事,但他眉间的褶皱都能夹死蚊子了,她便知道,他有事瞒她。
莫不是他知道那件事了?
这天吃过早饭,她遣散侍女,跟着他去书房,见他要写东西,连忙自告奋勇帮他磨墨,迟疑了会儿,问道:“相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
池寒冥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无事。”
那些烦心事,不必让她知道。将她卷入这场斗争,还接手她的势力,他又是感激又是欣喜,如此,他如何将那些事说与她听?说她给他惹麻烦了?
大可不必。
东方田身子一顿,愣了一下,才道:“是不是,我给你惹麻烦了?”他不说,但东方田洞察力何其敏锐,顿觉让池寒冥烦心的事,与她有关。
池寒冥摸了摸她的头,道:“真不是。我要忙了,甜甜不如去跟冬梅她们玩耍如何?我等会儿再来找你可好?听说雅兰阁又新出了几个话本,很是有趣,晚点我带你去逛街买回来,晚间念给你听如何?”
倒不是要赶她走,只是觉得她就该开开心心的,而不是陪着他愁眉苦脸。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他语气温和,但都这样说了,她再留下,就有些不妥了。
东方田一步三回头地出了书房,见他没留她,替他拢上门,转身离开了。走出去数十步远,她耳尖地听到他疲惫的叹息声,身形微顿。
她抿了抿唇,再次迈开腿,直奔梅兰竹菊的院子。
她来时梅兰竹菊窝在椅子里正捧着话本,笑成一团。见到她来,几人起身行了个礼,秋菊笑眯眯地问道:“教主,打麻将吗?”
东方田摇摇头。还打,也不想想这些日子,她们赢了她多少钱!
教主不打麻将,几个侍女叹了口气,继续之前的事。
王府小,但梅兰竹菊不是一般的侍女,故而四人占了东方田院子隔壁的侧院。院子里有一颗古树,几人在树下置有好几个秋千,还有桌椅。桌子是方便打麻将的八仙桌,椅子是005设计的软椅,类似现代的懒人沙发。天气晴朗的时候,她们可以喝茶、搓麻将,或是荡秋千听话本,卧在软椅里休息,快活极了。
东方田坐到一个空秋千上,嗫喏了半天,才道:“我好像给相公添麻烦了…但我又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相公他最近老是皱眉,眉心的褶皱都能夹死蚊子了。你们帮我分析分析,要怎么才能帮到相公?”
几个侍女看着自家教主,欲言又止。
东方田道:“你们也知道我不善思考,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夏竹放下话本,倏地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地开口:“教主。说实话,当初你不该不去皇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