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似乎还没完全断气,在我身上喘息,挣扎着。我说不出是该为杀死野猪高兴,还是该为逃过一劫而喜悦。
就在我感觉快无法呼吸,身体也快被压扁时,桃二叔终于赶过来,连拖带拽才将野猪从我身上拉开。估计是因为脸上的血,他不停拍着我的脸问怎么样,伤着哪儿了,有没有事。
我有些想笑,可胸口很疼,又笑不出来。直到我说清没事,是野猪的血后,他才放松下来。我慢慢爬起来,桃二叔拿起随身那个装水的皮袋,到野猪脖子下接血,叨念:到大城市把你的胆儿都磨光了,从小就在山里跑,看见猎物怎么能腿软,还及不上小时候。还记得以前跟着我,到山里抓蛇卖的日子不?当然记着,我高中,大学时的生括费,全靠它来的。我点头道,想到那些在山里转悠的日子,有些怀念,感觉已经离我很遥远。
来,把它喝了。桃二叔把皮袋递给我。干嘛?我有些疑惑。
野猪血,喝了能暖身,旺血气。桃二叔说。
现在还能闻到脸上的血腥味,我有些犹豫。
怎么?这点胆儿都没了?当年吞蛇胆的时候,可是眼都不带眨的。桃二叔笑道。我咬牙接过来,试着尝了一小口。刚流出的血,温温的有点热乎,还有点咸涩。
大口点,又不是小娘们儿。桃二叔怂恿道。
刚才被吓的腿软,已经够丢脸,现在被说成女人。我狠心张口,像喝酒般,咕隆咕隆,喝下几大口。
哈哈,这样才对嘛!桃二叔笑赞道。
虽然不是酒,但喝到体内,很快全身就热乎起来,像是喝了口滚烫的水进闻里。虽然那阵腥味的难闻,还是勉强能忍受。感觉很畅快,像是突然醒悟般,仰头又咕隆咕隆灌了几口,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到身上,我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