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钻了钻耳朵,第一次感到忠言果然是逆耳的,特别是王累这样的,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他是大大的忠臣,还真想把他杀了。
“张任,你派人去请江州各豪门大族的族长来郡府,就说本官要宴请他们。”
“主公难道……”
“我还没那么暴戾。”刘璋知道张任要说什么。
“是。”张任领命而去。
晚上,郡府大摆筵席,那些江州豪族的族长早从官吏那儿得到消息,州牧虽涪城、五溪两战大胜,却是一个脑袋迷糊好糊弄的主,于是屁颠屁颠都来赴宴了。
可是一看到桌上的菜肴,都忍不住皱眉,每个人一个小桌,一荤一素,一小碗蛋汤,一碟咸菜,荤菜还是肥肉炒蘑菇,毫无式,这还不如这些财主在自家一顿家常饭,所有人都没了胃口。
刘璋坐在主位,举起酒杯站起来道:“本官深感抱歉,因为府库令韩大人说江州财政窘迫,所以也不好铺张,还请诸位士绅莫怪,各位都是蜀南的顶梁支柱,为蜀南民生,吏政有突出贡献,本官身为益州牧守,当敬各位一杯,干。”
刘璋当头将酒喝下,堂下世族族长也纷纷向刘璋拱手,饮尽杯酒,女侍提着酒壶挨个斟满,刘璋吃了一口菜,看所有族长都不动筷,抬起头来疑惑地道:“大家吃啊,听说江州民生凋敝,财政入不敷出,税收少的可怜,难道诸位在家里吃的比这里更好?”
一群门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都瞧不上面前的饭菜,可是哪敢明说,为了糊弄刘璋,只能纷纷哭穷。
“哪里哪里,我家平时都只有一个素菜。”韩家族长夹起一大块肥肉放进嘴里,嚼的别提有多香,可是那些肥油流进嘴里,引起的胃液翻腾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家更惨,每顿只有一个咸菜,过节才能吃上新鲜青菜。”袁家族长也拿起筷子,可是想了想,还是喝了一大口汤,眨巴一下嘴,仿佛那是龙骨汤一般。
刘璋见各族长动了筷,也不说话,只顾扒拉饭,三下五除二把面前的食物吃完了,然后看着众人。
众族长也停下来,刘璋忙道:“诸位族长继续吃啊,江州民生凋敝,浪费实在是大大的不应该,各位应该把菜吃完才是。”
“是,是。”各族族长勉强答应,,只能硬着头皮夹起那些仿佛被水泡过的肥肉,心里埋怨不断,他们还没见过哪个州牧主官,宴请地方豪强只顾吃饭不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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