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蔡宝福,已经是县生产领导小组副组长,相当于后来的副县长。
父亲能忍,他现在连党籍都被挂起来了,他也没说什么。
上有老,下有小,父亲也不得不忍。上面有老父老母,还有体弱多病的妻子,下面有六个儿女,父亲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只是现在,上辈的仇恨延续到了第三代。
父亲有不少老战友,他们在部队时的职务都不如父亲。有些老战友,也在县里工作,如果能出面帮忙,应该是能帮得上的。
但蔡家现在如日中天,还放话说,谁要帮陈家的忙,谁就是蔡家的敌人。
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城里无人问。
陈杨的事,父亲无能为力。
复试的名单已经公布,高考的准考证也已下发,不可能再把陈杨的名字补上去。
直到十一月底的一个晚上,父亲疲惫的身影,才出现在家门前。
陈杨天天在等父亲,今晚也不例外。
“爸。”
父亲坐在堂屋的门槛上,虽一脸疲惫,但脸挂笑容。
“他们都睡了?”
“嗯。爸,你吃了没?”
“没。”
“我给你拿吃的。”
陈杨给父亲拿来两块蒸熟的蕃薯,还有一小碗咸菜,和一坛自家酿的米酒。
父亲捧着酒坛,仰着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至少半坛。
“扬,你也喝。”
陈杨怔了,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从不允许他喝酒,一口都不许。
“今晚你得喝。扬,你喝了,你就是男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