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电视剧
可我也没说现在就治……
小八看着风禾，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她刚刚才确立自己在病房里的领导地位，体验了一把当老大的感觉，怎么能在小禾面前丢份。
两位美人执手相看。
从值班室里看出去，这画面还挺美好的。
美中不足的是，她们身上的病号服都不大合身。
“你们干嘛呢！？”
高个子护士的怒火有地方撒了，她治不了唐，还治不了两个没爹没娘的小病患？
束缚带和电疗，总有一款适合你们。这种没原因的暴力行为，就是送到楼上重症病区里去关着也问题不大。
小八迎上她不善的眼神，皎洁一笑，这人她熟，脾气大态度差，在她们病友圈中可谓臭名远扬。
但弱点嘛，也是很明显的。
小八扯着嗓子在门外喊着：“七点啦！集合啦！放电视剧啦！”
她的声音很有号召力。
或者说，电视剧很有号召力。
很快，病人倾巢而出，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大家有点奇怪，怎么今天不在活动室看，要挤在护士值班室门口。
但无所谓，大家的想法很单纯。
人家都站这儿，那我也站嘛。
齐刷刷的患者，黑压压的一片，刚好站在唐身后，倒像是在给她撑腰。
“你，你们要干什么？”
高个子护士往后退了一步，虽然这里是轻症病区，毕竟是精神病病区，绝大部分病人也没有暴力倾向，但毕竟是精神病。
换句话说，他们打人都不用负责的。
她对这些精神病人平时可没什么好脸色，要是现在唐指挥这些人上来闹腾，自己绝对讨不到什么好。
“干什么？去活动室放电视剧啊。”
唐摊手，“跟我有什么关系，今天又不该我。”
呵呵，不过是纸老虎。
高个子护士面露难色。
是的，她怎么忘了，按照值班制度，今天该她。
可是要她穿过这群表情怪异，可能随时会发病的人，真的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往常不都是面前这个有病的女人代劳的吗？她今天怎么不乐意去了？
该死……
唐在她愤恨的注视下，从善如流地让了一步，把门口的位置空了出来，体贴地提醒道：
“快去吧，别迟了。”
值班室角落里发出了几声讥笑。
“你给我等着！”
“其实她们挺可爱的。”
“也就你才觉得神……可爱？”她本来想说神经病的，看到外面，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唐摊手，她才不在乎呢：“歧视病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个子护士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值班室。
风禾等她路过自己面前，抽出那只被抓紧的手。
在小八震惊的眼神中，默默地在高个子女人的衣服上用力揩了一把，已经凝固变黄的奶油混着红色的，被留在了粉色的护士服上十分显眼的位置。
人群中有人在偷笑。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病人们倒是很自然地为她让了一条道，然后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她们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只是想看电视而已。
“小禾，走啦走啦。”看到那女人在前面瑟瑟发抖的样子，小八很高兴，一副“我厉害吧快来夸我的表情”。
转眼，又看到自己这位病友正在神游太虚。
没得到风禾的回应，她有点小失落：
“诶，怎么你又在发呆啦？”本来想等她夸了自己之后，自己再夸她的。
“嗯，我是在想……”
风禾还在回味那高个子女人刚才的话：
“精神病是个什么病？”
小八：……
精神病自己研究精神病是什么病，真是活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