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
陈平生一家正式开启了自己的搬家计划。
不算什么轰轰烈烈。
仅是大小娃三只,该拿的东西基本也都拿过去了。
除了二屁丫无精打彩的趴在座椅上躺尸外,其它人都还是很期待的。
二屁丫之所以无精打采,主要还是她嫌弃面积才一百八十平的房子太小了。
都不够她瞎折腾的。
另外姐姐房间就在隔壁,她要是再晚上瞎胡闹那肯定是要挨拳头的。
吃饭的时候再没有小平板能随意的点空运海鲜,更没有张嘴就能吃到保姆喂上嘴的冰镇大西瓜。
这小日子还有啥可期待的啊?
二屁娃认为自己实在是太惨了一点,姐姐好歹还住过几年出租房。
她从出生开始就是戴着几千万皇冠的小公举,怎么能吃这样的苦呢?
捶胸顿足却不舍得打自己。
只能用小胖手不满的去扣屁股下的小座椅。
陈安安就坐她旁边眉毛一挑,“二丫,你干啥呢?”
“姐,我发现一个小虫子,它好像要往你身上爬,我帮你将它赶跑了。”
二屁丫根本不敢在她姐姐面前唱反调,老老实实扯了个狗都不信的谎。
陈安安让她坐好,二屁丫小嘴一撇,哦了哦之后立即乖乖的坐好。
也就是小三睡着了,要不然高低得给他一小耳光。
不要问原因,问就是谁让你睡觉流口水。
姐姐打妹妹,爸妈是不管的。
妹妹打弟弟他们要是说,那我就哭给他们看。
唉…还是搬进来了。
她这几天唯一争取到的利益,那就是将家里的小皇冠以及小泰迪都带过来了。
另外还给自己房间争取到了一台大电脑,以及45度倾斜躺平睡觉就能看的大电视。
除此之外再没其它了。
她也在城中村住了两个月,这小房子再差那也比城中村好太多。
起码晚上还能看到黄浦江夜景。
四室两厅三卫双独立阳台的格局,那已经是普通人不吃不喝干三辈子都买不起的大平层了。
这还有啥好抱怨的。
陈平生来之前还是查了一下他旁边那两户。
一户是老两口唯一女儿常年不在家。
十几年前从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小孩,也还算听话。
如今正在读大学。
老两口对这收养的孩子那干脆视如己出,相当的好。
另外一户是租户。
三男一女的配置,其中一个还是位小富二代。
都是大学同学。
毕业就一起租这边了,房租啥的主要就是那位富二代解决,他自己很少住这边,邻居什么的都还算简单。
当然,孩子的安全性还是非常重要。
陈平生在这个小区还买了四套大平层,住的都是安全事务员也就是保镖。
加起来十五六个吧,大屁娃她们不知道而已。
连他老婆都不清楚。
以后做饭啥的都不用保姆了,夫妻俩还是决定自己在家做。
每天晚上至少要有一个人回来做饭,赶上周末两天还得有个人专门带孩子。
这种事本就是父母职责,没什么好推辞的。
而且关键的关键还是,自己在家做饭才更有家的味道。
他们家吃的蔬菜肉类还是由腾农养殖特供,炒菜用的油以及平时喝的营养奶甚至是一瓶水也都是國外进口。
普通人可能不了解,到他们这个层次就非常清楚。
國内在食品安全这块的标准就是没啥标准,只要吃不死人那都不叫事。
为什么现在得癌症的人越来越多,还不就是经常吃的食品出了问题。
体制内有特供,富人阶级同样只吃特供,剩下的那就看天命了。
陈平生还是挺佩服马老师的,有些东西他是真敢说。
腾农养殖提供的食材基本都是无公害,连农药都没打过的纯天然蔬菜。
至于其它饮食方面那也是最安全的。
严格控制家里饮食标准,基本就能保证三小只从小到大不会得什么大病。
甚至小病也会极少。
陈平生自己的主卧房间布置得还是很温馨,有独立的干湿卫生间还有衣帽间,以及鞋柜啥的。
大床旁边就是全景落地窗,要是不拉窗帘,正好看到黄浦江夜色。
这房子的观景角度还是整个小区最佳的,他在这个小区不止安排了一大批保镖就连保安也有一半腾影集团的人。
大家都签过保密协议,严禁向外透露他们一家的具体情况。
他还特意从家里搬了两盆自己养的盆栽过来,每天都要浇上一点水。
养在大阳台这边正好怡情养性。
一家子刚住进来,小姨子宋舞跟表妹姜佩姚就一块过来了。
“姐夫,你往后几年真的就要一直住这边?”
“那还能有假。”
陈平生耐心的去浇,每天看着它一点点长大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没那个必要吧。”
好不容易搬进大别墅,现在又搬到这种小平层,宋舞反正是想不太通的。
陈平生笑着道:“你觉得没必要,我觉得很有必要啊。”
顿了顿,他又解释道:“其实也不单纯是为了教孩子,更是借这个机会压制自己内心无尽增长的欲望吧。”
他将手里的小水壶放在一边,还给小姨子跟姜佩姚都倒上一杯茶。
“有些东西你很难理解,那是因为你还没走到你姐跟我的这一步,到了我们这一步,手里抓着的资源跟可调配的能量都太大了,有些时候我看到一个小地方甚至都会滋生出一种疯狂的想法,那就是我一掌盖下去,是不是都能随意改变这些普通人的生命。
“欲望一旦打开它将永无止境,我跟你姐都已经达到了某种层次的巅峰阶段,这个时候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压根不是再赚多少钱,而是守欲,也就是控制自己的野心。
“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往前冲,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他这或许也是自言自语吧,刻意的提醒自己。
他知道小姨子根本不会理解这种心情,能理解的也只有马老师那种了。
很明显马老师还在向前冲锋。
而他,却选择了守欲。
天板一旦触及再不懂得往后退两步,麻烦将会无穷大。
他既不想将全部资产都挪去海外,又舍不得搬离这个生它养它的故土之乡。
那就必须得守住自己不断膨胀的野心啊。
这可比四处扩张要难得多。
毫无意外小姨子被他说懵了。
想半天都没法理解,陈平生还是选择性的跟她聊一些家常。
顺便问问她,杨长文最近待她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