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山是老行家,也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当他真正看到画上的内容,以及上面的落款时,还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这幅画像和作者都是他所没曾想到过的,但绝对是有非常重要价值的。
要说历代画家为帝王们所画的画像数量也不算少,但真正能流传下来,让后人辨得分明面容以及真切感受到帝王气息的,还真是极其少见的。
这幅宋明帝的画像就属其中的例外。
尤其还是陆探微,这位在中国美术史上颇具名气的大画家所做的。[
尽管柳远山在心底一直提醒自己,不到最后的鉴定结果出来,万不能轻易有任何的轻信,这些都是鉴定路上的拦路虎,当你相信了一个方面,就忽略了它的其他问题,很容易就会造成鉴定失误。他这辈子,在这上面吃的亏可是不少。
但这会,柳远山心底还是有股压抑不住的莫名激动,不管是对于周夏还是柳家来说,他都更愿意相信,这幅画是陆探微的真品。
柳远山很快把心底这份激动压了下去,开始从各个方面,对这幅画进行鉴定。
只是,他挑来挑去,并没有找到特别明显的破绽。
莫非真是“真金不怕火炼”?
柳远山也期望如此,但事实是不会随着人的心情有所偏移的。这幅画就是这里,要么是真,要么是假,绝第三种可能。
鉴定不出真假,只能说明鉴定水平不到家,得继续努力修炼,除此之外,别他法。
而要对这幅画做更深入的鉴定。就必须从陆探微的作画风格去进行鉴定了。
由于历史上,并没有陆探微的真迹流传到现在。即便有对他风格的描述,也是他之后别人的意见,而且,也只能作为参考,毕竟,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倾向,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当做金科玉律的,即便是古代的收藏大家也不例外。
柳远山聚精会神地研究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对柳玉晴讲,“这后续的鉴定倒不容易,陆探微的风格究竟是怎样的,我们还需要下功夫,去翻阅资料。以便弄得更准确误。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并没有发现这幅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唯一觉得奇怪的是,这幅画保存得未免也太好了。”
柳玉晴呵呵回答说,“机缘巧合的话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换句话说,要是保存得不好的话,我们也就没机会见到这样的画了。对了。爷爷,周夏跟我特别强调,近期之内,最好不要将这幅画的消息给透『露』出去。让我们悄悄地办,他那边可能还会有后续的动作,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也在心底猜测着,他很有可能还会弄到这样的好东西。他这次如果不是要去北京参加拍卖会。要把东西放我们这里的缘故,他恐怕都不会在这风头浪尖的时候拿出来的。”
“嗯。既然答应人家了,就要遵守承诺。这些天我们俩先琢磨着,等他把事情办完之后,我们再做定论。反正这画是肯定赶不上这样的秋季拍卖会,不需要那么着急。他所需要的资金,我们先尽量筹集。”柳远山点点头,心底跟明镜似的,对她的行为也表示肯定。他心想如果柳玉晴当时不答应的话,恐怕周夏就会另做打算,毕竟,周夏的选择可以很多,主动权一直掌握在他手里。
此外,久经世故的柳远山心底还有更多的想法,他觉得周夏这样做是不是也存着考验柳家的心思在里面。
要知道,以柳家的能量,想要调查清楚周夏最近的动作,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能抢在周夏前面,将他所讲要买的东西给截留下来,也并非不可能。倘若真如周夏所说,还能弄到几幅这样的画,截留下来的话,那柳家可就大赚特赚。
周夏透『露』这信息,究竟有没有考验这种心思在里面,柳远山也不得而知。
但就柳远山自己的行事风格而言,防人之心不可也必须要恪守的。尤其是在本来就尔虞我诈,斗智斗勇的古玩收藏这行当里,心思太单纯的话,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如果柳远山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的话,听闻有这样天大的诱『惑』摆在自己面前,很有可能就会经不起诱『惑』。
价值几个亿的东西,要说完全不动心,那绝对是睁眼说瞎话。
可柳远山并不知道,周夏这话究竟是真还是假,所以,他不会轻易行动。[
当然,周夏自己怎么着都是有说辞的,有可能嘛!陆探微这样的画既然能保存到今天,其他人的画,也是有可能在同一途径中保存下来的。甚至,周夏根本就不需要对其他人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