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断定不是永乐青压手杯,周夏就觉得这压手杯没有太多的价值。而且外面这龙软趴趴的,跟条蚯蚓似的,倘若上拍的话,估计最后只会落得个流拍的结局。
但既然是做鉴定,最起码,得把这件瓷器的年代断出来。就像在拍卖公司做鉴定的时候,即便是新仿的,也得给送来做鉴定的藏家一个交代不是。
周夏又仔细琢磨了一阵,轻敲听声音,纹饰底足落款都细细看过,认定不是新仿,倒是和晚清时候的风格相符,特别和回光返照的光绪时期青作品类同。而这永乐压手杯,仿品的历史一直从宣德持续到现今,可真正的永乐压手杯,也就那么寥寥几件。
周夏也就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倘若真是光绪时候的仿永乐压手杯,价值并不高,遇上真正喜欢的买家,给个十万就算天价。如果收来的价格只有几千块的话,倒是可以倒腾一下,赚点小钱,价格太高的话,就不值得去折腾。
可周夏不可能去问徐耀辉这东西多少钱收,在这行当里,最忌讳问别人的收购价格,他只需要帮忙做个简单的鉴定就好。
为保万无一失,周夏依旧请系统做个鉴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该物品创作于公元1895年。”
这就对了嘛!周夏心道,正是晚清光绪年间,和他的判断一致,也说明他的眼光不至于太差。
没了继续鉴定下去的兴致,周夏就去看柳玉晴她们正在围观的大梅瓶。
看周夏鉴定完毕,柳玉晴就笑着问他,“周夏,怎么样,对那只压手杯有什么看法?”
周夏笑着说,“如果是真品永乐压手杯,那徐叔叔就发达了,我估量着,最起码也能值个五千万!”
徐柳欣顿时惊叫出来,“周夏你说真的吗?能值得五千万?”
徐振东马上教训她,“你这丫头,话没听明白就大惊小怪的!如果真是永乐压手杯,五千万还算是比较保守的估价。但是,你也不仔细看看,这只永乐压手杯可能是真品吗?”
“即便是仿品,也该有点价值!”徐柳欣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心底也接受了是仿品的说法,这小巧玲珑的压手杯,要真值五千万的话,那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她也成小富婆了。
徐振东就说,“也得看是什么时期的仿品,我和玉晴认为是晚清时候的。周夏,你怎么看?”
“我的看法和徐师傅你们完全一致,这只压手杯青和纹饰都呈典型的光绪风格。尤其外面的龙,没精打采,萎靡不振,丝毫没有永乐大帝的霸气和豪迈。可想想光绪时期,龙游浅水遭虾戏,窝囊悲催得不行,就是最真实的写照。”周夏非常麻溜地回答道。
徐柳欣闻言咯咯笑了起来。
“所以嘛,我就说周夏你的眼力相当不错。我常说,每件瓷器,其实就真实反应了烧制当时社会的种种,人们的精神风貌、生活水准、以及整体社会风潮等等。这正是我们欣赏瓷器时,应该结合着考虑思量的。不能单纯只看瓷器本身漂亮不漂亮,精致不精致。欣儿,明白了吗?”
徐柳欣马上把脑袋瓜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明白了,爷爷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这压手杯还是有些价值的不是?”
徐振东不屑谈这个,只说,“好了,先不要管这光绪青压手杯,帮着鉴定出来,该不该收多少钱收,耀辉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周夏,来这边,帮我们看看这宣德梅瓶。”…。
周夏尚未开始鉴定,听说是宣德青,当即就笑着说,“宣德青啊!这么大件,说是重器一点也不为过。徐叔叔真是大手笔!以前这行的人常说,要是没一两件永宣青,还真不敢说自己是玩青的。我今天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得向几位前辈多多学习如何欣赏这青瓷。”
柳玉晴呵呵笑,“我也不敢说我是玩青瓷的,这永宣青,价值历来就不菲。永乐压手杯的价值你刚刚已经说过了,而这宣德的青梅瓶,也是相当少见的,价格更不低。”
徐柳欣立刻插嘴说,“玉晴姐姐,你不怕影响周夏的判断吗?”
柳玉晴笑答,“永宣青价值不菲,周夏认识可不比我浅。”
一直关注的徐耀辉这时候也对周夏讲,“周夏,你可得帮忙掌掌眼,我实在损失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