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彻底散开时,楚家园中,数座假山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数种在这个时节依然盛开的儿在争妍夺艳,在园旁边的池塘中一些常人不多见的金鲤鱼已经在水中游来游去。一行人在这个时刻,踏进楚家的园。
“天娇,你爷爷呢,不会是怕我惦记着他珍藏百年的雕酒,故意躲着我。”走在前面一个脸形削瘦,眼睛睿智而有神采的儒生笑着对右边一个身材高挑,身穿绿裙的少女打趣道。
眉如远山,眼若秋水,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瓜子脸的绝色少女笑道:“哪有啊,宋夫子,你来得不巧,我爷爷上太虚观还没有下来。”
深秋已经颇具寒意了,不过少女身上的衣衫极少,她举止优雅而迷人,感受不到一点寒冷。
“你爷爷年轻不学道,怎么年老了,还跟人修起道了?”
楚天娇娇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爷爷最近几年,每年都有大半时间在太虚观中。”
“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朗朗的读书声从远处的小楼中传来。宋心远听此,神情一动,喝彩道:“好一个人心之得其正者即道心,道心之失其正者即人心。”对楚天娇问道:“天娇,何人在读书啊?”
听声音,楚天娇觉得有些熟悉,不过又不敢肯定是谁,当下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柳儿,你去看看。”
片刻之后,柳儿回禀道:“小姐,是江公子在读书。”
宋夫子右手轻拂着额下的三缕白须,笑道:“天娇,这个江公子是何许人也啊,能否将他请过来?”
楚天娇看了一下宋夫子旁边那个俊美挺拔,风度翩翩的青年,为难地道:“宋夫子,这个江公子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是一个书呆子,不喜见人。”
昨天江心阳来楚家的事情,她已经听下人们说过了。
那个脸如冠玉的俊美青年笑道:“天娇,既然夫子有意见他,你就将他请过来嘛,让夫子见见,说不定受夫子青睐,收他当学生,那就是他的一场大造化。”
楚天娇听此,只得道:“好。”
……
“见过宋夫子,景兄,李兄,诸兄……”经过楚天娇介绍,江心阳才知道眼前这个高瘦,举止从容的儒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宋心远。
早在阳州时,江心阳就听过他的名字,这可是一位桃李满天下,文章学识都令人高山仰止的一位大儒,他的爷爷都对他极其推崇。
这行人当中,另外一个人引起他注意,便是宋心远右边那个俊美青年景玄锋。从一些下人的嘴中,江心阳知道景玄锋才思敏捷,文采风流,而且武功玄理皆出类拔萃,乃是青州的第一青年俊杰。
此外,江心阳还注意到了,楚天娇真的对他这个未婚夫真的很冷淡,仅是淡淡地点了个头。而且从他们的对话中,江心阳知道楚天娇对他的介绍是远房亲戚。
对此,江心阳笑了笑,不说什么。
在江心阳还没有出来时,众人本来还对他有些好奇,但是他出来后,很多人便失去了兴趣。江心阳实在普通了点,就以外貌,仅仅是过得去而已,风度也是普通而已,并不像是一个多么有才的人。
见过礼之后,江心阳也不多说话,只是低调地跟着他们,在园中诳着。
突然,景玄锋对宋夫子道:“夫子,有一件事情我想请教你。”…。
“什么事情啊?”
“夫子,听闻最近北原的元蒙帝国又蠢蠢欲动,跟皇朝军队打了好几场小仗,我想从军,为国效力。”景玄锋身材修长,站在众人之中,有如鹤立鸡群,目若星辰,配合着他高昂激情的语气,确有别样的魅力。
“哇,玄锋,你要去从军啊!”
“不错。”
“我们只是读书人,做文章就可以,再说了,你去年的时候,就已经考了秀才,以你的才学,明年春考时,定能考中举人,到时何愁没有功名,何必去从军?要知道战场残酷,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玄锋自幼就有雄心抱负,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岂是我们可以理解的。”
“玄锋家学渊源,自幼便练就一身神力,我前天去他们家时,可是亲眼看到他将玉犀弓连续拉满十次,百步穿杨。”
“玉犀弓,那可是上等弓,弓力有两百五十斤左右,玄锋能拉满十次,可谓是神力了。”
……